其實,他身上的每一處,她都已牢記。隻是,記得越牢,思念就越重,她已經不知道如何消解這份想念了。
唉……
重重地歎息,她想了想撥通了夏悠悠的電話:“美女,今晚去酒吧唄。”
“OK,你買單哦?”
葉微微突然無比後悔。夏悠悠家裏有的是錢,可她卻小氣得連根毛都舍不得拔,跟古代裏的嚴監生有什麼區別?
一想到嚴監生,她的臉突然燒辣辣地紅起來,想到的是那次買衣服時自己對範慕北說的話。那時她竟然還想著為範慕北省錢,說出那麼丟人的話。
又是範慕北!
無力地撐著額頭,葉微微的靈魂乃至身體再次被思念淹沒。
迷人夜色酒吧,巨大的聲音掩蓋了所有細碎的聲音,舞台上無數少男少女盡情扭動,發泄著情緒,揮撒著壓力,粗重的低音炮的轟響幾乎可以把心髒振出來。
兩枚美女大口大口地喝著酒,大聲大聲地叫囂:“喂,我說……葉微微,你想你家男人麼?”
“想,TM的真想!”
“那你男人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消譴?”
“……”
葉微微一口酒含在嘴裏完全忘了咽,好一會兒才吭吭地咳嗽著被酒液嗆紅了臉,聲音一時虛弱:“我不知道唉……”
“你算什麼老婆!竟然連這些都不知道!”夏悠悠甩著長發一張喝紅的臉蛋妖豔如花,對著葉微微氣咻咻地吼。
“……”葉微微咽了好一陣口水才底氣不足地低喃,“這個……確實不太稱職啊……”
“嗯,就是!”爆吼出來的夏悠悠馬上壓低身體,整個人都癱在了桌子上,喃聲道,“我……也不知道……嗬嗬……”
葉微微搖了搖她,再拍拍她的臉,特麼地不安地叫著:“喂,你是不是喝醉啦?”
桌上的美女用一個酒嗝回答了她。
“靠!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葉微微抓狂地猛烈搖起來,大喊著,“夏悠悠,你個王八蛋,快點醒來!我可不送你回家,就把你丟這兒!”
夏悠悠早醉到了爪哇國去了,她的恐嚇完全無效!
扶著死豬一樣的夏悠悠走出來,葉微微累得滿頭大汗,吃喘籲籲,步伐淩亂,東倒西歪,隻能嘴裏狠狠地罵:“你豬變的嗎?這麼重!”回答她的是夏悠悠那迷醉朦朧的笑,咯咯地特麼氣人!她比自己高,撐著她就像撐著一根長木頭,哪裏都不對頭。
偏偏這個時候,手機唔唔地響起來。
站在公路邊上,用肩膀頂住夏悠悠,她隻手去掏手機,看到的是老媽的號碼,心頭那個緊呀,跟做了賊似的,這才發現時間似乎不早了。
“那個……媽……”她咽著口水尋找著合理借口。要是老媽知道自己竟然來喝酒,肯定會訓死她的。
“怎麼還不回來?”那頭的程嘉玉聲聲關心。
“我……那個……”
偏偏夏悠悠極不配合地呃一聲,打個飽嗝,滿意地呢喃:“真好喝!”
“什麼好喝?你們在哪裏?喝什麼?”程嘉玉緊張起來,葉微微真恨不得在夏悠悠那張妖精臉上拍幾巴掌。忙道:“沒……沒有,悠悠這不正在榨果汁給我喝嗎?嗬嗬……”
“原來你在悠悠家呀。”程嘉玉的口氣鬆了下來,道,“這天也很晚了,路上不安全,你就不要回來了……”
掛斷電話,葉微微撇一眼夏悠悠,哇哇地叫起來:“夏悠悠,你幹的好事,今晚我睡床,你睡沙發!”
她繼續扶著樹樁一樣的身體,配合著夏悠悠那已經差不多失去走路功能的腳以螃蟹的腳法向前移。
好不容易才來到出租車的等車點,騰出一隻臂膀使勁地揮著,想攔下一輛出租車。可是,出租車們紛紛呼嘯著從她們身邊飛過,每一輛車上都顯示著“已滿”。
葉微微哼哼地罵著夏悠悠,卻還不忘吃力地解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後麵,一輛白色外觀幹淨尊貴的車子緩緩跟隨,停在兩人停留的路邊。車裏,修長柔美的身段半躺在椅子裏,伸出幾根細長白皙的指,隨意置於椅側,這手細膩柔軟,像是女人的手。
不過,男性的西裝又清晰地表明了他男人的身份。男人臉上罩著白色的麵具,與幹淨白皙的脖子上的皮膚融為一體,一雙美麗妖嬈的鳳眼顯露出來,懶懶地盯著前麵的女人,最終將目光定在了葉微微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