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
“你是這麼對你的父親說話的嗎?”
“你需要我怎麼對你說?”
“混賬!”
範季禮?葉微微拉開一絲門縫,看到了過道裏氣勢洶洶,滿麵怒火的範季禮。公公駕道?她緊張地縮起了身體,像隻小烏龜般,恨不能把腦袋全縮進衣服裏去。
範季禮向來不待見她,此時正跟範慕北吵架,出去了也沒用。她給自己的膽小找著借口,窩在房裏繼續偷聽。
“好,我來告訴你,紫依為我們的生意幫了很大的忙,這次,你說什麼也要回去跟她訂婚!”
“我不能!”
“混賬!”
難怪她會害怕範季禮,他吼起來就跟發怒的獅子似的能把一棟樓給震塌下來。葉微微捂了捂耳朵,直佩服範慕北的超強抗壓能力。
範季禮三句話沒到就要罵人,幸虧走廊裏沒有桌子,否則真會被他掀了。
不對,要跟葉紫依訂婚?範季禮親自來?葉微微終於注意到了重點,也意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性。
想象一下,以一個前身密組成員的老總身份,親自來叫兒子回去和某女人訂婚,如果不是無法改變的大事,他能麼?
“紫依像對待家人一樣幫助我們,不求任何回報,她為什麼呀,還不是因為你!”
“這是她的事。”
範慕北果真有一把密組成員組織頭領的威風,真是威武不能屈啊。
葉微微在心中讚歎,馬上又不出預料地聽到了震山虎吼。
“我不管,總之,這次你訂也得訂,不訂也要訂!”範季禮強悍霸道,氣轟轟地下了樓。
範慕北在樓上站了一陣,緩緩地走了回來。葉微微害怕尷尬,迅速蹦上床去蓋上被子假寐。
眼睜開一絲小縫,她看到範慕北隻手落在了門把,卻沒有進來反而接起一電話。
“我已經知道了,嗯,知道。”
他簡短地回答著對方的話,任憑葉微微豎直了耳朵也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說了些什麼。
片刻,他掛斷了電話,來到她麵前。“起來吧,你已經醒了。”
不情願地睜開眼,葉微微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公是密組組織的頭領,哪能看不透她這點小動作,隻能撓著頭皮道:“呃,我也是剛醒。”
範慕北沒有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她總算找到了一絲自信,這至少說明她裝得不是完全失敗。
他沒有顯露太多的不快,溫和地為撫了撫她的發,將她拉起:“快起來吧,出去吃飯。”
葉微微終於感覺到了肚子餓,爬了起來。
他開車往上揚市中心奔,在本市最豪華的飯店門口停了下來。葉微微緊隨其後,看到裝修華麗的飯店時瞠大了眼睛,拉了一把他:“吃個飯嘛,不用那麼誇張。”
關鍵是,她並不喜歡這些富麗堂皇的地方,裏麵的東西雖然精致,往往色相比味道好,她寧肯蹲在組織食堂裏吃火鍋。
範慕北回首看她,大手自然地落在了腰間,囑咐般道:“不管會發生什麼事情,你記住,有我在。”
“……”什麼跟什麼?她還想問個清楚,範慕北的步子已經跨了進去,她的腳步也隻能隨著走進去。
能照出人影的地板貴氣逼人,進進出出的男女個個衣冠楚楚,身份不凡。葉微微邊走邊吐舌頭,雖然知道範慕北有這個實力負擔得起這裏的高消費,但一想到燒掉的是粉嫩嫩的毛爺爺,自然是心痛的。
這些年跟老媽相依為命,早養成了她勤儉的優良品質。
“我們回去吧,換個地方,這裏貴死了。”
範慕北推開一間包廂門時,她忍不住往後退,大聲道。門裏並不空虛,而是坐滿了人,顯然已經聽到了她的話,集體回頭。
有人撇嘴,有人沉眉,唯獨亮麗的範冰兒如一片明亮的雲彩飄了過來,捧上了葉微微的手:“哥,嫂子,你們終於來了。”
“嗯哼!”重重地一咳,出之於範季禮之口,他就是剛剛沉眉的那個。範冰兒極不滿地白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剛想說話,被範慕北按了按她的手,就算不服氣,她也頓時收斂,牽著葉微微和範慕北來到了位置上。
“北兒,你明知道這是家宴,怎麼可以……”岑芳菲用目光指向葉微微,責怪道。
“因為是家宴,所以帶她。”範慕北垂眸,語氣平淡,就像在談論天氣,完全無視於岑芳菲的氣結與範季禮的怒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