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效婚姻,他改了,她從此以後和他不是就丁點的關係都沒有了?她悲哀地想著。
“微微,我們重新開始,以哥哥和妹妹的身份!可以嗎?”他的眸光炯炯,明亮極了。他的目光告訴她,這是他們的劫數,無法逃脫。
“嗯。”
她下定了決心,貪婪地看著他的臉,“哥哥,可以抱一下我嗎?”
下一刻,她落入了他的胸膛。依舊溫暖、堅硬,是她的……哥哥的胸懷。
“謝謝你,哥哥。”眼角滑下了淚,她隻能在心裏呼喊:再見了,我的愛人。
範慕北一直未動,摟著她,直到她哭盡了所有的淚水。葉微微擦掉淚,她哭得多了,覺得眼睛發燙,卻已感覺到自己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來。她終於抬起了頭,真心地在他的下巴吻了一下:“保重,哥哥。”
轉身離去,她的心漸漸平靜,心裏不再絞得那般疼痛。談看了也好,至少在以後相見的時候,大家能夠理智相對。
上了樓,開門,看到程嘉玉站在窗前抹眼淚,眼睛紅通通的,她顯然看到了剛剛的一幕。
“媽,沒關係的,我們都看開了。”葉微微走過去,抱著她。程嘉玉感動地點頭,眼淚卻越流越多:“對不起,微微,是媽媽造的孽,是媽媽害了你們!這些天我一直好害怕,怕你受不了打擊,怕你離我而去,媽媽不能沒有你啊。”
“哪能啊。”她流著淚笑起來,撫著程嘉玉的背。其實她真的做好了死的打算,上戰場若不是範慕北時時罩著,怕真的死了。不過,現在,她要慶幸,幸好她還活著。
“媽,我們說清楚了,以後就是兄妹,一切重新開始。以前的事我們都把它忘記吧,有這樣出息的哥哥,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好孩子!”
回來後第一次回家,睡在熟悉的軟床上,葉微微很快熟睡過去,連夢都沒有做。
悲傷的曲調流瀉出來,唱得整顆心都想碎掉。
葉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知今昔何夕,可是該死的電話鈴音就是響個不停。她不情願地撿起手機,煩躁地“喂”了一聲。
“不用上班了嗎?”那頭傳來盧寧冷冰冰的話音,像清晨倒過來的一桶冷水,將她的睡意趕得無影無蹤。
他可從來沒有這麼早到過雜誌社哦,平常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今天發了什麼瘋?葉微微嘴裏應著,掛斷電話,起床穿好衣服,滑進洗手間收拾好自己。拾起小包,看到了床上的手機,她的心一動,把來電鈴聲又改回了時下流行的非主流曲目《法海不懂愛》。
來到雜誌社,盧寧果然坐在她的大辦公桌旁,悠然地抬高了腿,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怎麼?要是我不打電話到你家,你就不準備來了?你那個小傷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愈合?”他冷言冷語地問,葉微微真恨不得給他扇兩巴掌。當然,她不敢了,衣食父母,永遠最大,她頂多在心裏腹悱,將他的祖宗十八代慰問一遍。
能生出這種冷血刻薄兒子的父母,真不知道前世造了多少孽。
不過,她還真沒見過他的父母,就算去了他的住處,也沒有看到他的家人。
這又關她什麼事。
葉微微懶得理他太多,隻是舉高了手機,然後用固定電話撥通了自己的號碼,任由裏麵的歌聲飄蕩--
“法海你不懂愛,雷峰塔會掉下來,法海你不懂愛……”
直唱得盧寧把一張女人般的美麗臉寵縮成了一團,像被酸到了般噝噝抽氣。
她叭地掛斷,得意地揚了揚手機:“明白了嗎?本人我看開了,我,還是從前的我,沒心沒肺沒良心,勇敢不怕死的拚命三郎。”隻差一個黑山老妖,不過,眼前這個盧寧比黑山老妖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人家是專業出身的,做出來的東西她葉微微還挑不出毛病來。
叭!
盧寧甩過來了樣刊:“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明天我就要見到第五期《前沿》。”
“你不會……”葉微微拾起那本樣刊看到他無所謂地點頭,心裏罵一聲:紈絝子弟燒錢王!
花了不少加速費給印刷公司,葉微微完成任務再回到雜誌社的時候,竟然發現盧寧還沒有走。他坐在電腦麵前津津有味地看著江美雅寫的小說。
雖然說她已經好久沒看了,但江美雅最近似乎也並不勤快,竟然隻更新了一章,顯示的日期是昨天,她隻看了幾眼,被裏麵的錯別字和拗口的字句弄得很不爽,再懶得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