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線生機(2 / 3)

加爾布雷斯聳了聳肩,苦笑道:“現在看來,這樣的生活已經是不可能實現了,不是嗎?”

徐樹錚朗聲大笑,“不,你想歪了,加爾布雷斯先生,你完全可以實現。”說著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

“這是兩張從紐約到哈瓦那的船票,還有兩萬美元的現金,你現在就可以拿走。”

加爾布雷斯疑惑地看了看桌麵上的信封,他確信徐樹錚沒有欺騙自己,但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徐樹錚叉起雙手,飽含深意地望著加爾布雷斯,“我隻是想做個試驗,看看一個被英國軍事情報總局局長親自簽發全球追殺令的人,能否大搖大擺地跑到南美洲做個快樂的農場主,安安穩穩地度過餘下的數十年生活。”

加爾布雷斯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他拿起桌麵上的信封,輕聲說了句:“謝謝。”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徐樹錚笑了笑,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塊精致的懷表,放在桌子上。

懷表的做工非常精良,似乎是瑞士人最拿手的工藝,表針轉動時會在安靜的屋子裏聽到微弱的哢嗒聲。徐樹錚似乎沉浸在這時間流淌的美妙音符中,悠然自得地閉上了雙眼。

房間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一雙皮鞋在厚厚的羊毛地攤上悄無聲息地走過,直到徐樹錚的麵前。

“你贏了,你是老板。”加爾布雷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說道。

徐樹錚搖了搖手指,“不,你知道的,老板不是我。”

加爾布雷斯聞言一曬,“徐先生,我發誓不會再侮辱中國人的智商,但也請你不要看輕我。你總不會是想要告訴我,這一切的布置都是躺在裏麵的那個孩子做的吧?”

徐樹錚嚴肅地注視著加爾布雷斯,直到後者感到有些不自在,才一字一句地說道:“加爾布雷斯先生,注意你說話的口氣。沒錯,這一切就是躺在裏麵的那個孩子做的。說實話,我覺得你該為此感到榮幸。”

加爾布雷斯張了張嘴,愕然地看著那扇近在咫尺的花格子木門,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一扇單薄的木門,卻仿佛隔開了兩個世界。

馮如的眉頭緊皺著,他猶豫了良久,終於忍不住輕輕拽了一下博格曼醫生的衣袖。

“他是誰?”馮如朝羽東來的床邊努了努嘴,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在那兒忙活著。

博格曼是個德裔美國人,禿頂,塌鼻子,外加兩撇顯眼的八字胡。作為全美國腦科領域的權威級人物,從羽東來第一次陷入沉睡開始,他就成了羽東來的半個私人醫生。聽到馮如的疑惑,博格曼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鏡框。

“詹姆士·王,東海岸最古怪……呃,應該說是最有創造力的心理學家。”博格曼在說這話的時候兩撇八字胡抖個不停,顯然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說不出口。

“哦,對了,他是半個華人。”博格曼補充道,似乎“華人”這個身份能夠讓馮如放下心來。

然而出乎他意料,馮如並沒有糾結於詹姆士·王的血統,他幾乎是失聲叫道:“心理學家?他來幹什麼?你怎麼能胡亂請些人來?”

博格曼有些尷尬地垂下了頭,“這個,馮先生,你要知道羽先生的病情非常古怪,以往他最多昏睡兩三天,可是這一次……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據我所知,目前的醫學技術對此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