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病急亂投醫,他能做些什麼?催眠嗎?”馮如怒斥道。
博格曼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羽東來的床邊,那個名叫詹姆士·王的醫生冷哼了一聲。
“催眠?嗯,是個好辦法,但前提是這位羽先生他還醒著。”
說話間,詹姆士·王已經轉過身,朝沈雲香瞥了一眼。
“去把羽先生的所有文字材料拿過來。”
沈雲香一愣,“什麼?這……”她看了看馮如。
馮如態度堅決地搖了搖頭,“不行,羽先生的私人物品不能交給你,裏麵有很多內容屬於機密。”
“那好,讓他等死吧。”詹姆士·王麵無表情地說道,接著就開始收拾自己的醫療箱。
沈雲香一下子急了,“王,王先生,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詹姆士·王抬頭看了她一眼,“還能有什麼意思?一個小孩子昏睡了這麼久,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從醫學的角度講,完全可以把他定義為植物人。”
一直站在旁邊的徐雲升眯著的雙眼猛地睜開,如同刀子般指向博格曼。
“醫生,他的話是真的嗎?”
“這……”博格曼搓了搓雙手,“從理論上來講,的確沒錯,不過……哎,沒錯,就是這樣。”
哈裏·摩爾手中精致的拐杖掉在了地上,他搖了搖頭,“不,這不可能。”
“你在開玩笑!博德曼,你不能就這麼放棄,這不是醫生該有的行為!”
哈裏·摩爾的大嗓門咆哮起來。他把博德曼拉到床前,指著沉睡中的羽東來,激動地說:“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羽東來,這座城市,不,這個國家最有錢的人,他的每一個毛孔都是黃金打造的,你居然說無能為力?你怎麼能夠這樣做!”
詹姆士·王嘿嘿冷笑著,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看哈裏·摩爾。
“很可惜,摩爾先生,您所說的,這位毛孔都是黃金打造的羽東來先生,就快要死了。”
“你!”
哈裏·摩爾憤怒地拽住詹姆士·王的領口,看樣子似乎準備讓他飽嚐一頓愛爾蘭老拳。
“等等!”
徐雲升一把拉住哈裏·摩爾,聲音低沉卻不容抗拒。
老掌櫃須發皆白,歲月的滄桑在他的臉上刻出了深深的溝壑,但此時此刻,這個老人的身上卻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王先生。”徐雲升直視著詹姆士·王的雙眼,緩緩說道:“老夫活了六十餘年,自信還沒有看錯過人。聽你剛才的口氣,東來這病,你還有辦法對不對?”
似乎被徐雲升的氣勢所懾,詹姆士·王冷冰冰的表情略微緩和。
“我隻能說,還有一絲機會。前提沒有人幹擾我的治療。”說著他瞥了一眼馮如。
馮如抿了抿嘴,“好!隻要你能讓先生醒過來,想怎麼樣都行。”
徐雲升深深地看了一眼詹姆士·王。
“王先生,相信您也能看出來,東來這個孩子事關重大,許多事情還希望您能夠幫忙遮掩。”
老掌櫃的這句話仿佛一句魔咒,詹姆士·王瞬間感受到身旁眾人大有深意的眼神。
時至今日,夠格站在這間屋子裏的,除了楊洪生夫婦和沈雲香是羽東來親近的人,剩下的幾乎全都是獨擋一麵的人物,舉手投足間不絕就流露出一種威勢。
詹姆士·王素來狂傲,卻並不是個不通世事的傻瓜。感受到房間裏怪異的氣氛,他猶豫了一下,終於認真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