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今天就算了,會診之後還要看有沒有補充檢查,而且,我希望讓醫生再提供一套方案,供我們之後使用,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是胡雨的飲食起居,而專家們,畢竟可以提供一套比較好的方案。”
果然,十一點半左右,主治醫生過來,讓我和胡晨一起到了一個專門的辦公室,估計是會診室,裏麵坐著昨天到病房裏的那些醫生。
那位年齡最大的專家對胡晨也是一臉客氣,他微笑著讓我們坐下,然後將電腦打開,一個投影儀直接顯示了電腦內容。
他先是把每一個檢測數據點出來,然後或者他,或者在場的相關醫生解釋這些數據可能出現的情況,結合胡雨的病情,對胡雨病情進行初步判斷。
胡雨的身體大多數指標都是正常的,有部分有些趕出範圍,也並無大礙。
但是,在大腦這一部分的各種檢測中,胡雨的問題就出現了,聽著特別危險,嚇得我臉都白了。
好多專業術語我不懂,最後那位組織的醫生說的話,我似乎聽懂了一些,他說,胡雨的身體器官是正常的,主要問題依舊是在頭部,而頭部的情況卻很麻煩,當年頭部因遭到劇烈撞擊,手術主要是排除了內部積液,因為看不到頭部創傷,所以隻能眼看成為植物人而無法救治,現在的診斷顯示,她頭部有部分位置出現了萎縮,而這完全可能是當初受傷之後,經過緩慢的過程漸漸表現出來的,因此,現在沒有什麼根本的辦法能解決,隻能靜觀其變。現在醫院能提供的,隻是一些可能改善和保持目前情況的治療方案……
我和胡晨如木頭一樣,坐在那裏一動沒動。
我的心冷得發慌,這無疑預示著,胡雨以後的情況隻會變得越來越糟糕,而不是更好。
最後,專家將一疊診斷資料放在我麵前,我楞楞地看著,沒有動。
裏麵的人對我們說了一些安慰的話,就離開了。最後,裏麵隻剩下我和胡晨,我們一動不動,沉浸在無比的痛苦之中。
直到管理的人過來,說要鎖門了,胡晨用力將自已撐起來,可是,還是在站立那一瞬間雙腿發軟,差點絆倒,我趕緊扶著她。
我們的心空洞洞的,緩緩回到病房。胡晨伏在胡雨的床上痛哭起來。
我默默地流著眼淚,不斷告誡自已要堅強,現在,胡晨已幾近崩潰,我再也不能把所有擔子讓她一個人扛。
“胡晨,你不要擔心,以後,我陪胡雨多運動、多走走,我相信不會出事的,真的,不會出事的。”
越接近胡雨醒來的時候,我們越是恐懼,我說胡晨,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安排,讓胡雨去玩好不好?
胡晨看了看時間,說,梁田,下午我婆婆打電話過來,說胡雨醒了之後,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
“一家人?不,誰和你那豬狗不如的男人一家人啊。不去。”
胡晨臉色很難看,她為難地說,“梁田,我也是堅決反對的,可…可昨晚回去之後,鍾仕華不知道跑我婆婆麵前說了些什麼,我公公也勸我,說現在大家是一家人了,以前那些恩怨就算了吧,然後…梁田,不知道為什麼,家裏的人都這樣說,我,我當時就說,如果胡雨沒什麼問題,我就和胡雨說一說。”
“胡晨,你和她們是一家,可…可我和胡雨不是,你去吃飯吧,胡雨醒來的時候,我問她想到哪裏,我們就一起去玩。”
胡晨一把拉住我,“梁田,我們一起吧,為了亮亮,我隻是為了亮亮,亮亮和胡雨可好了,我不想讓亮亮認為,他小姑不喜歡他了。”
“可是……”我恨不得立即將鍾仕華那醜惡的麵目說出來,可我不能。
我還沒想清楚,如果我把這個事說出來,會有怎樣的情況,我覺得,我得親手來懲罰這禽獸。如果讓胡晨來或者讓權敏來,或者都會引起她們更為痛苦的煎熬,特別是權姐,要是這個事情被揭出來,她本已淡忘的傷疤又會被揭開,而且這種事總會傳出去的,要是企業界的人知道了,她以後如何在企業界混?
“梁田,去吧,鍾仕華昨晚在我麵前求了很久情,求我原諒,我看他的確是認識到自己以前的錯誤了,現在你和胡雨在一起了,我想多關心一下亮亮,而且,這麼多年了,我真是累了……”
我聽得心裏難受極了,不由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胡晨,行,我就聽你的。那到時你給胡雨說一下,隻要她同意,我們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