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腦子裏除了秦豫北,就是秦豫北。
她自己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可笑,也嚐試過要放棄這個不可能的男人。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求而不得。
“阿北,放了秦時吧,她現在已經很痛苦了,顧行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對她來說,現實太殘忍了,你又何苦還要繼續為難她呢?畢竟——你們也是兄妹啊。”
盡管沒有血緣關係,可當年她也曾叫過你一聲哥哥。
秦豫北被說得心裏微微有些鬆動,而且這次回英國去之後發現,布萊恩家族的出手,真的有些可怕。
自己縱然對赫曼家族的人沒有感情,可畢竟那是跟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家族,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它顛覆。
所以,秦豫北回來之後,也是準備收手了。
趁著楚軼說了這番話,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台階,他便點了頭,狀似無奈道:“也是,他們的確已經遭到報應了。”
楚軼本想再說什麼的,聽他說了這些之後,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惹惱了他。
——
秦時沒想到秦豫北會忽然恢複她的自由,所以走出酒店的時候她都是渾渾噩噩的。
蕭慕白來接的她,一而再地跟她確認:“真的是秦豫北放你出來的嗎?”
那個變態,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怎麼可能突然又算了呢?
秦時自己也有些懵,點點頭,很艱難地開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今天過來忽然撤走了門口的保鏢,然後叫我可以走了。”
“沒有說理由?”
“沒有。”
蕭慕白皺了眉,有些想不通。
他問過費特,布萊恩家族和赫曼家族之間的戰爭雖然已經全麵爆發,但是眼下誰勝誰負還未見分曉呢。
所以秦豫北如果想要繼續為所欲為下去,赫曼家族那邊也沒有人有精力來管他什麼了。
難道他別有所圖?他是不是認為他們已經找到顧行年了,所以故意放秦時走是為了找到顧行年?
蕭慕白在心裏做了一百種假設,最後全部被自己否定了。
一路上,秦時一直都沉默著。
到了顧家老宅的門口,她沒下車,而是輕聲地開口問:“還是沒有他的消息嗎?”
蕭慕白都不忍心回答‘沒有’這兩個字,隻能沉默在那裏。
秦時勉強笑笑,“沒事的,我會等,一直等到他平安歸來為止。”
蕭慕白還是沒說話,因為他要說的是一句非常不該說的話——如果等不到呢?
她現在懷著孩子,才二十歲。
顧行年留下來的錢財雖然可以讓她和孩子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可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子,當了單親媽媽,以她對顧行年的感情,恐怕日後也絕對不會再去找一個了,那麼剩下的六七十年甚至更久,她都要一個人熬過去嗎?
太殘忍了。
陳媽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秦時了,這會兒聽到車子的聲音匆匆從屋裏出來,瞪大了眼睛往車裏仔細瞧了瞧,發現是秦時,連忙走了過來,震驚道:“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