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亭笑道:“現在有的女孩生怕發胖,每天就吃一頓飯,一般是中午用餐,晚飯基本不吃,就吃個蘋果或西紅柿,要不然嚼一塊巧克力。”
“一塊巧克力的熱量足夠了。你這兒有巧克力嗎?”
“抽屜裏有,看是不是過期了。”
老慶打開抽屜,發現了風鈴的詩集,見到封麵的雨亭和風鈴的雙人照片。這是風鈴拚湊而成的。
老慶笑道:“好啊,雨亭,你表麵上道貌岸然,原來背著嫂子,偷雞摸狗,真是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支紅杏出牆來。”
雨亭看了看詩集,“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神經兮兮的女人寫的詩集,照片是她拚的。”
老慶拿出詩集,睜大眼睛看了看照片。忽然說道:“這個女人我認識。”
雨亭聽了,嚇了一跳。
“你不是開玩笑吧?”
老慶搖搖頭。
“我真的認識她,她是河南小姐,叫唐夢。是金巴黎夜總會的三陪小姐,她陪過我。”
“真的?!”
老慶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雨亭眼前炸開了,他覺得眼前一片硝煙彌漫。
“這還能是假的?她沉默寡言,一聲不吭,似乎心事重重。總是一個勁兒地給客人添酒。”
“金巴黎夜總會……”
“有一次,我帶著一個老板到金巴黎夜總會,那個老板點了她。酒過三巡,老板攬住她的腰,趁勢用手往她皮裙裏滑,被她打了一個巴掌,然後她跑開了。媽咪聞訊趕來,直賠不是,捉住老板的手往她褲襠裏伸,老板氣呼呼地走了,連錢也沒付。”
雨亭說:“咱們現在就去金巴黎夜總會。”
“找唐夢?”
“我看她是不是那個風鈴……”
老慶開車,拉著雨亭行駛二十多分鍾,終於來到東北郊的金巴黎夜總會。
這是一處高檔夜總會,在一座樓廈的地下室,在夜晚裝飾得如同水晶亮。一串串的小燈在半空中閃爍,如同繁星競相眨眼,又像一片碎銀拋撒開來。樂曲悠揚,歡聲笑語,不絕於耳。門口和廊間垂立著笑容可掬的小姐們,她們如花似玉,高盤著雲髻,穿著紅豔豔的長裙,開胸拉得很低,一對銀葫蘆呼呼欲出。
雨亭隨老慶沿著階梯往下走著,老慶昂首挺胸,輕車熟路,行走自如。那些小姐好像跟他很熟,一個個笑吟吟跟他點頭鞠躬。老慶不時對她們指著雨亭說:“這是大老板,住著王府花園最大的別墅,一拍後脊梁,都吐大金螞蚱。”
雨亭輕輕地拉了老慶一把,小聲說:“老慶,你別瞎吹,我兜裏就有二百塊錢。”
老慶附耳道:“這是作兵法,她們都是勢利眼,誰給錢就向誰劈叉。沒關係,有我呢。我今天就剩五百大毛了,沒事,先賒著。”
兩個人走進一條五彩繽紛的甬道,兩側是兩排重塗濃抹的粉人,一個個眉目傳情,秋波閃盼。一個領班模樣的女子,粉黛雲鬢,一見老慶,笑嘻嘻道:“慶爺又來了,今兒個是哪位坐莊呀?”
老慶將嘴努向雨亭:“這位可是一跺腳京城四顫的大老板,照顧不周,把你們這個夜總會收了。”
那女子一聽,滿臉的笑紋更深了,提出一張名片,遞給雨亭,嬌聲道:“老總,哎喲,恭喜發財,您福大命大造化大,小的這裏門坎兒低,福份淺,您來賞光,我們真是三生有幸。”
她把雨亭和老慶引進一個雅間,陪笑道:“二位先坐,我給你們挑小姐去。”
老慶攔住她,“那個叫唐夢的小姐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