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瀾聽到師兄乃是擔心自己不禁臉一紅,抿嘴點點頭。這一臉紅不要緊,那番嬌俏可人的模樣卻展露無疑。她同江晚從小一起讀書習武,情分比其他同門更進了幾分,稱得上是青梅竹馬。見她含羞點頭,江晚也癡癡的笑了笑,端起茶碗飲了一口。
左右無事,微瀾嗑著瓜子欣賞起台上女子的表演
那女子約莫二十出頭,荊釵素服,不施粉黛,對台下的喧鬧聲仿若未聞般自顧彈著琴,琴音空悠寧靜,綿延深遠。微瀾棄了手裏的瓜子專心聽起來,很奇怪這樣雅致的人物怎麼偏生呆在青樓這地方。
“果然好琴。”旁邊座位上一名同是白衣的年輕公子含笑歎道,似乎感覺到微瀾的目光,轉過臉來禮貌的點了點頭。
微瀾一愣已然忘記了還禮,心想,天下竟有這麼好看的男子。扭頭瞧瞧江晚,似乎比晚師兄更勝一籌,哎,果然漂亮的人才穿得好這白衣,不像那個。微瀾朝不遠處的一個肥膩的中年人厭惡的撇撇嘴,不巧那男人剛好轉過身碰上她的眼神。微瀾一驚,瞬間換做滿臉笑容。那男子一頭霧水的轉了回去。
呼,果真江湖險惡,若是那“肥豬肉”背景顯赫,自己又沒應變得了,真不知下場如何。微瀾吐了吐舌頭,眼光再次聚集到台上的時候,女子已欠了身結束了表演。
“瞳兒,將我的桐語琴拿來,贈與這位姑娘。”旁邊那位公子望著女子離去的身影自言自語道:“如此琴藝若沒有好琴相伴恐是遺憾。”小童也不阻攔,轉身取了琴送過去。
微瀾心生羨慕,自己隨爹爹學琴數載雖自認琴技不錯卻始終缺少一尾稱手的好琴。
“那桐語乃是璽國逸王爺的珍愛之物,辰太祖攻陷帝都之時,逸王兵敗,這桐語琴便失了蹤跡,想不到今日卻有機會得見。”原來這琴如此名貴,卻也真襯得上那彈琴的女子。
“晚師兄你什麼都懂。”微瀾從小就認為除了爹爹,晚師兄便是最博學的人了。
江晚出了會兒神,微笑著對微瀾說:“瀾兒,你的琴技比她還要好得多,將來你出嫁的時候,師兄也送你一尾好琴做嫁妝好不好?”
微瀾笑笑。
其實她想他說的不是“做嫁妝”而是“做聘禮”。
那女子出來推辭一番,轉身見微瀾和江晚兩個男人坐在一起無聊的嗑了一桌的瓜子,便問道:“兩位公子恐怕不是為聽佩兒彈琴而來的吧。”
微瀾趕忙將自己的來意說明:“姐姐可知提袖姑娘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提袖姑娘?”女子也不禁一愣,“請問公子找提袖何事,小女子可否代為轉達?”
“不行的,秦嬸嬸說一定要親自將信送到提袖姑娘手上,否則,否則……”否則什麼她也不清楚,隻知道秦嬸嬸再三囑托過絕對不可有閃失。&
“兩位稍後,容小女子通報一聲。”說罷盈盈一拜,轉身上了樓。
微瀾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原來那個提袖姑娘一直都在。
不多一會兒女子下得樓來:“兩位公子,袖娘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