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說苑"說"作"悅"。考證曰:"高山寺本'說'作'悅'。"師古曰:"說讀曰悅,謂愛悅之。"
(二0)說苑"留與"作"與留"。
(二一)考證曰:"楓山本、三條本'語'下有'及'字。"
(二二)師古曰:"言素所不聞者,日聞之。"
(二三)集解:"張晏曰:'珠玉之寶也。裝,裹也。'"索隱:"橐音托。案:如淳雲'以為明月珠之屬也'。又案:詩傳曰:'大曰橐,小曰囊。'埤蒼雲:'有底曰囊,無底曰橐。'謂以寶物以入囊橐也。"師古曰:"有底曰囊,無底曰橐。言其寶物質輕而價重,可入囊橐以齎行,故曰橐中裝也。"周壽昌曰:"有底曰囊,無底曰橐,索隱引作埤蒼語。案左僖二十八年傳:'子職納橐饘焉。'宣八年傳:'趙盾見靈輒餓,為之簞食與肉,寘諸橐以與之。'是橐可盛食,無底何以能盛?說文:'橐,囊也。'殆與囊一物,而大小分耳。索隱引詩傳曰:'大曰橐,小曰囊。'今毛傳作'小曰橐,大曰囊',是傳寫異也。埤蒼語未然。"
(二四)"他",漢書作"它",說苑作"佗"。集解:"蘇林曰:'非橐中物,故曰他送也。'"師古曰:"它猶餘也。"
(二五)漢書作"賈卒拜佗為南越王",說苑作"陸生拜尉佗為南越王"。考證曰:"高山寺本、楓山本、三條本、宋本、中統本、遊本、毛本、吳校金板,'為'下有'南'字,與漢書合,當據補。"漢書高帝紀下:"十一年五月,詔曰:'粵人之俗,好相攻擊。前時,秦徙中縣之民(如淳曰:"中縣之民,中國縣民也。")南方三郡,(如淳曰:"桂林、象郡、南海。")使與百粵雜處,會天下誅秦,南海尉它居南方,長治之,甚有文理,中縣人以故不耗減,粵人相攻擊之俗益止,俱賴其力。今立它為南粵王。'使陸賈即授璽綬,它稽首稱臣。"
(二六)漢書高帝紀上:"初,懷王與諸將約,先入定關中者,王之。"師古曰:"約,要也,謂言契也。"
(二七)考證曰:"楓山本、三條本,'報'下重'高祖'二字。"
(二八)漢書"悅"作"說"。師古曰:"'說'讀曰'悅'。"
(二九)續漢書百官誌二:"太中大夫,千石。本注曰:'無員。'"劉昭注:"漢官曰:'二十人,秩比二千石。'"案:百官誌二:"光祿大夫,比二千石。本注曰:'無員。凡大夫、議郎,皆掌顧問應對,無常事,唯詔命所使。'"然則賈之拜太中大夫,蓋掌應對也,故於文帝時又為太中大夫使南越。
陸生時時前說稱詩、書。高帝罵之(一)曰:"乃公(二)居馬上而得之(三),安事詩、書!"陸生曰:"居馬上得之,寧可以馬上治之乎(四)?且湯、武逆(五)取而以順守之(六),文武並用,長久之術也。昔者,吳王夫差、智伯(七)極武而亡。秦任刑法不變,卒滅趙氏(八)。鄉使秦已(九)幷天下,行仁義,法先聖,陛下(一0)安(一一)得而有之?"高帝不懌而有慚色(一二),乃謂(一三)陸生曰:"試為我著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何(一四),及古(一五)成敗之國(一六)。"陸生乃粗述存亡之征(一七),凡著十二篇。每奏一篇,高帝未嚐不稱善(一八),左右呼萬歲(一九),號(二0)其書曰新語(二一)。
(一)案:漢高帝之辱罵儒生,非僅陸生一人而已,史記酈生傳,罵酈生豎儒。又叔孫通傳,叔孫通儒服,漢王憎之。又酈生傳載裏中騎士謂酈生曰:"沛公不好儒,諸客冠儒冠來者,沛公輒解其冠,溲溺其中,與人言,常大罵。未可以儒生說也。"其不好儒,可謂極矣;然終能亡秦滅楚,開炎漢數百年之基者,豈非以聞陸生之言而有慚色,及未嚐不稱善之故耶?然則陸生啟沃之功,誠有大造於漢也。
(二)吳曾祺涵芳樓文論曰:"文有敘述事要,而必出於他人口吻,則不得不力求其肖;若一一務從典雅,則抵牾必多,劉子玄所謂'怯書今語,勇效昔言'是也。然此,太史公最為絕技,他人莫之及。觀高祖本紀,屢曰乃公,又曰而公,使後人見之,必想見嫚罵語氣;令當日悉改為朕字,以符詔諭之體,豈不矞皇典重?然而語氣全失。至陳涉世家雲:'夥頤涉之為王沈沈者。'儼然是一村俗人語。'佳城蕩蕩,寇來不得上。'儼然是一滑稽人語,而當日並不以鄙俚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