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觀詩文參破其中意 定計策分路找大人(1 / 2)

且說大家正要懸梁自盡,打外麵進來兩個人,就是盧方、徐慶,拿了君山的花名,離了君山,跨著兩匹坐騎,直奔武昌府而來,進城到了公館,下了坐騎,到門上叫人往稟。官人告訴說:“不好,先生大人都在那裏上吊哪”三爺就急了,往裏就跑。大爺也跟進來了。三爺說:“有我有我,那個吊就上不成了。”盧爺一見,都是眼淚汪汪。盧爺一問:“二弟,怎麼一段事情”二義士說:“把大人丟了。”徐慶說:“你是管什麼的!怪不得尋死。咱們兩個一塊死。”盧爺把他們攔住,問:“倒是怎麼丟的”韓彰就將丟人之事說了一遍。盧爺說:“好大膽!還敢留下詩句,待我看看。”盧爺看畢,說:“先生可解得開”先生說:“解不開。”盧爺說:“不要緊,我有主意,能人全在晨起望哪!咱們教他們解釋解釋。他們若解得開更好,若解不開,再死未晚。”大家依計而行。公孫先生專會套寫人家筆跡,就將詩句抄將下來交與盧爺。徐慶臨行,再三囑咐,千萬別行拙誌。大家送出,乘跨坐騎回奔晨起望。曉行夜宿,饑餐渴飲,一路無話。

盧爺、徐慶到了晨起望,在路彬、魯英門口下了坐騎,把馬拉將進來,拴在院內樹上,直往裏奔,來到屋中見了大眾。眾人過來,都給盧爺行禮。盧爺把蔣四爺一拉說:“四弟,可了不得了”徐慶過來一拉說:“四弟,可了不得了”蔣爺說:“你們別拉,再拉我就散了。有什麼話,隻管慢慢說。”徐慶說:“把大人丟了。”蔣爺說:“怎麼把大人丟的”徐慶說:“教大哥說你聽。”盧爺說:“我們到了武昌驛館,池天祿,公孫先生,魏先生,二弟韓彰,他們上褡褳吊,我們進去才不上了。先前是二弟一個人守著,後來是先生與二弟二、五更換,是先生的美意。趕到第二天,太陽多高,二弟過去,見先生跟主管三個人還沒醒哪!現把他們叫醒,到屋中一看,大人已經丟失了,並且還敢留下詩句。公孫先生將字的原體套下,我今帶來,你們大家琢磨琢磨。”所有眾人,一個個麵麵相覷,齊聲說:“此賊好大膽”盧爺就將字跡拿將出來,放於桌案之上。北俠說:“定是襄陽王府的。”大家圍住桌子亂念詩句,智爺說:“往後!你們又不認得字,也擠著瞧;人家正經認得字,倒瞧不見了。”艾虎、史雲諾諾而退。蔣爺念了半天,不解其意。智爺看了,也是解不開。

有一個人,顯然易見,往前趨身看了一眼,抽身便走。智爺瞧了他一眼就明白了。就在那詩句上拿指頭橫著畫了一道。又瞧了那人一眼。蔣爺把小圓眼睛一翻,連連點點,說:“哦!哦!哦!哦!是了。”你道那人是誰?就是白麵判官柳青,與沈中元他們是師兄弟,雖然不在一處,見了筆墨焉有不認得之理?瞧見是他的筆跡,趕著抽身往回就走,早被機靈鬼看出破綻來了。橫著一畫,瞧了一眼,蔣爺就明白了。他一把揪住柳青說:“好老柳,你們哥們做的好事,你趁早說出來吧。大人現在哪裏”柳青這陣不叫白麵判官了,叫紫麵判官了,冬令時候,打臉上津津地向外出汗,說:“四哥,可沒有這麼鬧著玩的!我可真急了,這個事怎麼也血口噴人”北俠勸解說:“這個事可別誣好人。”蔣爺說:“怎麼誣賴好人呢?必必真真是他知道。”智爺說:“不錯,是他知道。”柳青氣得渾身亂抖。北俠說:“你們異口同聲,看出哪點來了”蔣爺說:“這詩句,哥哥你多少是懂得點的,詩和詩不同,有古風,西江月,滿江紅,一段橋,駐雲飛,打油歌,貫頂詩,藏頭詩,回文錦,都叫詩詞。他這首詩叫貫頂詩,橫著念,審問刺客未能明,念個‘沈’字;中間改路保朝廷,念個‘中’字;原有素仇相踐踏,念個‘元’字;盜去大人為誰情,念個‘盜’字,橫念是‘沈中元盜’。沈中元是他師兄弟,焉有不認識的道理,不和他要和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