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對不住你……”他眼神閃爍，似乎難以啟齒，“我一直試著喜歡你，可是直到最近我才明白，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沒有辦法接受你……我們的事情，到此為止吧。”
“最近？”我覺得凡事都有原因，因此極力地反省，“因為我，勾引你的那些事，所以你討厭我了？那我向你道歉！我隻是喜歡你，我不是下賤……我，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對了，他早就跟我說過他不喜歡沒有家教，不懂得矜持的女人。我自己昏頭了，生生撞到槍口上！真是大錯特錯！
“不是最近才開始……”他微微別開了臉說，“事實上，我從來也沒有喜歡過你。我和你在一起，隻是個錯誤。”
“那你以前對我，全都是虛情假意？”我滿心都是不平，對他怒目而視，“那你為什麼不早說？你耍我是不是？”
“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喜歡過誰，所以我覺得我沒有喜歡過你……”他繼繼續續地說著，“讓一個人時不時地占據我的頭腦，我不願意那樣……但我又感到很孤寂，不想總是一個人，所以才……明知是錯，若還繼續下去，那就太愚蠢了……”
“孤寂？原來你是在拿我尋開心……”
他再一次說了“對不起”，但我感覺不到一點誠意。這就是所謂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嗎？太自私太殘忍了！
“總之是我對不住你！”他說，“你能不能盡快離開呢？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見麵的好。”
“你要我現在就走？”
“已經很晚了……”他的聲音略微小了些，“歇一宿，明天一早再走吧。”
“現在和明早，又有什麼分別？難道這個晚上，我還可以高枕無憂嗎？”
但因著他剛剛那句話，我的情緒有些平靜了。我知道，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狠心腸的人。如果他真的從來都不喜歡我，和我在一起一定是隻有痛苦沒有快樂，忍受太久以至忍無可忍了。這個認知固然打擊到了我，但如果是個事實，我又有什麼否認的權利呢……我不願逃避現實，我想要改變，我不能就這麼結束我的初戀……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你家的東西還在我手上。看來你也昏頭了，河沒過就先把橋給拆了。”
“下次什麼時候碰上了，你再給我就可以。”他平靜地說。
“你不怕我吞沒了它？”
“你不會。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很了解你。”他的聲音十分篤定，就像那一天的晚上他說“我相信你”一樣。
“不錯。你很了解我，你早就把我這個人的脾氣摸透了，而我卻一點都不了解你。所以你有恃無恐，而我毫無勝算……”
“我不是個好人，你快點把我忘了吧……”他又說，“你是個好姑娘，不會沒有人要的……多保重……明早我就不送你了。”
投鼠忌器宣告失利，但他分明又說我是個好姑娘……那或許換成美人計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也許你再試一次，會真的愛上我也不一定。過去我們之間的相處也有愉快的時候，不是嗎？請你不要這麼快就放棄……”我盡量溫柔地看著他的眼睛，“小林子哥哥，你說過，你試著喜歡過我的……你真的很厲害，幾乎把我騙過去了。比如，當你說那句‘我背你一輩子’的時候。我不是個傻子，但那時候卻以為是真的了。或許有過那麼一次兩次的瞬間，你是真心喜歡我的，不是嗎？”
他卻低下了頭，根本不看我。
“我，我根本無心嚐試。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滅門之恨，永世難忘。除了報仇，我什麼都不願去想。”
“原來我沒有輸給任何人，隻是輸給了仇恨……可是你知道嗎，仇恨不能帶給你任何東西……我隻是想讓你幸福，也想讓自己幸福……雖然有很多的私心，可是我真的有為你著想……”
“我不要幸福，我要不起……”他全身都在發著顫，像是處在極度的矛盾和煎熬之中，“我隻希望自己盡快變強，可以無所顧忌地生活下去……你每來一次，都讓我覺得焦躁，無心練劍。你出現得越頻繁，我這顆心就變得越脆弱。你若真為我著想的話，就不要喜歡我，不要再來動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