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別再胡說八道了行嗎?保持沉默有那麼難嗎?”我沒辦法阻止他,可是黑血神針在手呢?你小子還有亂嚼舌根的膽量嗎?
劉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身子略往左移了移。
陸大有低頭沉默一會兒,又接上了話:
“我覺得吧,是不是英雄不重要,關鍵是兩個人要和睦共處,話能說到一塊兒去。”
劉夫人不知什麼時候也到了我的身旁,她說:“陸小兄弟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那就在少年英雄裏頭,再挑個會說話的吧。”
幸好很快就到了地方,平一指居然等在門外,一臉笑意。
“嶽先生,自從那日給你的大弟子瞧脈之後,在下已然思得一法,圖個行險僥幸,要邀集七位內功深湛之士,同時施為,將他體內這八道不同真氣一舉消除。今日桃穀六仙自動送上門來,那是老天爺開眼,一定要救下令徒的性命。隻是那六隻怪物傷了一隻,正待調理,此事還需嶽先生鼎力相助,再加上在下自己,就可以施治了。”
嶽不群還未開腔,不戒就叫嚷出聲了:“嶽先生一派掌門,事多人忙,怎好讓他費神?令狐衝體力的真氣我也有份,要相助也該我不戒相助才是啊。”
平一指打量了不戒一番,道:“那倒也是。八道真氣裏頭有兩道是你的,若非你親自出馬,隻怕還是有些凶險。那就這樣吧。”滿麵笑容,猶如卸下了千斤重擔。
“那桃穀六仙性情怪誕,就不知……”嶽不群似有擔憂。
“嶽先生隻管放心,我救下了他們一條命,他們會聽我指揮的。雖然是糊塗人,說話倒還算數。”
“凡事總要設想周到,依在下拙見,最好還是由在下代勞,平大夫你從旁協調,若有差池,也好隨時掌控。”
平一指略一思忖,道:“到底還是嶽先生心思縝密,就依嶽先生所言吧。”
令狐衝上前向平一指致謝,回到嶽不群身側,已是熱淚盈眶,哽咽不成聲:“師父,我……”
嶽不群道:“什麼都不必多說。衝兒,你是我們夫婦看著長大的,就如我們二人的親生子一般。隻要能救得你性命,再大的代價也值得,何況隻是出點力氣,當得了什麼?”
平一指道:“那麼事不宜遲,嶽先生,這就進去說話吧。”
落座之後,劉菁卻道:“師父,你老人家已然累了一場,今天就不要操勞了,這事情先緩一緩,明兒再說吧。”
“我倒沒什麼,小事一樁。不過,”平一指道:“你提醒得對,嶽先生一路辛苦,還是先行歇息,明日再敘不遲。”
嗯,我隻不過短短走了個來回,就有些累了,嶽不群他們在船上漂了幾天,是該好好休息休息。
沒想到嶽不群笑意不減。“我這幾日遊山玩水,坐享天倫,哪裏算是辛苦?”
嗯。女兒變這麼聽話,大弟子又康複有望,華山派那是大有希望了。人逢喜事當然精神爽,這話一點不錯。
嶽夫人道:“這事情早一日成了,衝兒就少受一日的苦,還是盡快施為吧。”
令狐衝剛剛止住的熱淚又一次奪眶而出。“師父,師娘……”
“先別太激動,”平一指道:“我沒說這一定能行。我醜話說在前頭,萬一有點什麼閃失,你怪我我也不會答理你的。”
“那是自然。生死有命,晚輩豈敢怨怪?”
儀琳走到了令狐衝的麵前,她說:“令狐大哥,你是個好人。嶽師伯和平大夫也是好人。老天爺一定會保佑好人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令狐衝眼望著她,柔聲說道:“儀琳小師妹,多謝你,這一生一世我令狐衝都會感激你的。”
儀琳再不接話,事實上她從頭到尾也沒有和令狐衝進行任何眼神的交流,隻是雙十合手,默默禱告。
“菁兒,此處可有佛堂?”劉夫人向劉菁問道。
“以前沒有,後來田大哥特地替我蓋了一個,地方很小,隻是燒燒香。”
劉夫人一手挽住了儀琳,一手牽住我。
“那你往前邊帶路,我們娘兒仨陪著儀琳姑娘,一塊兒給令狐公子求個平安吧。”
劉芹跳了起來。“是啊,非非,好好給令狐師兄念念經啊。”
陸大有急忙站起身來,說道:“我也去。”
嶽靈珊滿臉不悅道:“六猴兒,都是女眷,你跟著摻和個什麼勁?”
陸大有眼珠子一轉,道:“小師妹,你說得很對。都是女眷,我去的確不合適。那麼你快跟著去吧。為大師哥好好求個平安。”
嶽靈珊一時訥訥,神色尷尬。嶽夫人忙道:“六猴兒提醒得是,那麼我和珊兒一起去。”一手挽了嶽靈珊,又招呼了身後幾名女弟子,呼啦啦一大幫子人,都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