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唯一生還者(1 / 3)

陳冬徹夜未眠,直到天亮。他最終還是決定,去崔雨昕的生日聚會。

說是聚會,其實也就兩三個人,除了崔雨昕,就是保護他的警員。

陳冬捧了一束鮮花進屋——他實在沒想好準備什麼禮物,隻好選擇送花。

崔雨昕卻笑吟吟地接過花束:“真會選,我最喜歡玫瑰花了。”陳冬訕訕地笑了笑。其實他隻是隨手拿的。

蔣麗欣也在場,她對陳冬說:“陳哥,之前掉下山坡的連環殺手,目前還沒有找到,但是在距離山坡五公裏左右的泄洪渠的下遊,發現了一具男屍,身高和衣服都和連環殺手相似。隻是目前尚不能確定是不是他。”

陳冬說:“最好是這家夥,那就可以告慰陶澤的在天之靈了……”

他忽然一愣,因為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隻見崔雨昕從一個禮盒裏取出一個香水瓶,她噴了些香水在手腕,輕輕地嗅了嗅。

陳冬對這香水的味道非常熟悉,這和王燕燕之前用的香水是一種!

“冬哥,你怎麼了?”崔雨昕看陳冬表情異常。

陳冬勉強笑道:“沒事兒……就是有點兒走神兒。”

崔雨昕說:“哈哈,是餓得發暈了吧,怪我怪我,都把上菜的事兒給忘了。麗欣姐,幫我一把,咱們去廚房端菜!”

這頓飯吃得陳冬心裏熱乎乎的,他很久沒這麼放鬆過了,而且不知怎麼的,最近隻要一看到崔雨昕,他就覺得心裏很平靜。可能這和他能看清崔雨昕的臉有關吧。

酒過三巡,蔣麗欣湊近陳冬,輕聲問:“陳哥,你和你女朋友是怎麼了?”

陳冬說:“沒怎麼,分了。都好久了。”

蔣麗欣說:“那天,有個女孩來警隊找你,她說她叫王燕燕。”

“她……她都說什麼了?”

“她說她要去外地工作了,之前的聯係方式都會換掉,讓你別再惦記她了。就這些。”

陳冬心裏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雖說這種情況也在自己的預料之中,然而就這樣突然由自己熟悉的人講起,他還是有點兒不自在。

蔣麗欣忽然問:“陳哥,你還會回警隊麼?”

陳冬說:“我不知道……我感覺自己不再適合警察這份工作了。這也是為了不拖累別人。”

蔣麗欣嗯了一聲,眼裏的光黯淡了下去。

崔雨昕湊了過來,對陳冬說:“冬哥,明天我要去嚴院長那裏,你陪我一起去吧?”

陳冬問:“你去他那裏幹嗎?”

崔雨昕說:“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有一些心理疾病,朋友介紹了嚴院長為我治療,所以才會認識他。”

“原來如此。”陳冬點點頭。

喝了一點兒小酒,每個人都從心底開始放鬆。

聚會結束,陳冬說要走了,崔雨昕送他到門口,忽然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盡管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卻在陳冬心裏泛起了漣漪。

次日,在嚴道森的辦公室裏,崔雨昕接受了嚴道森的心理治療。

嚴道森這次用了某種誘導式的治療方法,使得崔雨昕沉浸在對自己童年的回憶中。崔雨昕的情緒有點失控,甚至失聲痛哭起來,弱者的形像顯露無遺。

嚴道森在一旁,聽她陳述。

崔雨昕抹幹眼淚,對嚴道森說:“謝謝您,嚴院長,我哭完了以後就沒事了。”

嚴道森說:“崔小姐,我的治療方法雖然有一定效果,但現在的你,似乎還沒準備好去解決你的根本問題。”

崔雨昕說:“我覺得問題沒那麼嚴重;即使有,也一定可以解決掉的。”

嚴道森說:“金屬那麼堅強,也有疲勞的一天。”

崔雨昕搖搖頭說道:“我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的,我自小就是這樣。”

嚴道森問:“從小你父母對你期望很高麼?”

崔雨昕說:“是啊,我媽媽每次都要求我做到最好;考試第一、比賽第一,因為每一次取得一個第一,我爸爸都會表揚我媽媽幾句。唉,我爸爸本來是期望要個男孩的……”崔雨昕停頓了一下,苦笑道:“有時候,力求完美就成了一種習慣,一種在其他人眼裏看來未必舒服的習慣……”嚴道森點頭:“你要明白,完美並不單單體現在自己的成績上。”崔雨昕疑惑地望了望嚴道森。

嚴道森說:“心靈的完善比追求成績更加重要,何況,你也不能事事追求完美,一切都要追求一個度,壓力太大了。就算是世界冠軍也會受不了的。”

崔雨昕一個苦澀的微笑,點頭,似乎對嚴道森的話有所領會。

陳冬在嚴道森辦公室外,等待著崔雨昕。不知為何,嚴道森這次沒把門關嚴,留了一條縫,裏麵人的對話,陳冬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與此同時,西關,觀音堂。

觀音堂裏有一尊千手千眼觀世音像,通體都是黃銅鑄就,具體多少年頭,沒人能說得清,這觀音像避過了曆次戰火的洗禮,眾人都說通靈,要不然哪能保存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