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遺楓葉嶺15(3 / 3)

這時,一個剛接班的年輕女醫生前來查房。見到李若蘭,她一下子愣住了,盯著李若蘭瞅了半天。李若蘭被她瞅得有些發毛,疑惑地問:“我?怎麼了?”女醫生說:“你不認識我了?這幾年,我總想碰到你!”李若蘭看著女醫生,想了想,說:“看著是有點麵熟!”女醫生說:“幾年前,我大學剛畢業,一時找不到工作,就去給人家當保姆。一天傍晚,你提著禮物去到那家,說要找孫經理。可孫經理不在,隻有我和他臥病在床的母親在家。你就把禮物交給了我,你當時還提到一個叫什麼……玉的人,讓我務必轉告孫經理……”聽到這,李若蘭驚喜道:“哦!想起來了,你是小解。對對,我當時提到到的那個人就是她,她叫邱玉!”邱玉的心不禁“咯噔”一下,怔怔地定在那裏。李若蘭並沒有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這麼多年來,她是一直在背著黑鍋呀!隻聽女醫生繼續說道:“唉!你們呀,把禮送錯了!這個孫經理根本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孫經理!”“啊?”邱玉和李若蘭都驚愣在那裏。女醫生說:“那天孫經理回來後,我一提你倆,他說不認識,並說他們廠根本就沒有叫這兩個名字的人。後來,過了好幾個月了,我才偶然從鄰居的口中得知,那棟樓裏還住著一個姓孫的經理。那棟樓一共是六個單元,我給他家當保姆的那個孫經理,住在從西往東數三單元四樓,他是綿紡公司的經理。另一個孫經理住在從東往西數三單元四樓,他是製衣公司的經理,你們要找的,一定是他吧?”李若蘭和邱玉還能說什麼呢?兩人隻是互相望了一眼,長長地歎了口氣。

女醫生查完房離開後,邱玉動情地說:“若蘭姐,你當時,怎麼什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呢?”李若蘭說:“當時,那種情況,我能說得清嗎?唉,說不如做呀!”邱玉沉思了一下,掏出手機,撥通丈夫的電話,說道:“大武,你馬上去取三萬元錢,然後到市醫院來……”

天 理

引長義是鏡平鄉派出所的一名幹警,25歲時,他與一位叫孫秀華的姑娘結為夫妻。可是,婚後幾年,孫秀華的肚子卻依然不見起色。兩口子發了毛,開始到處求醫問藥。經過幾年的折騰,好歹在引長義已經30歲出頭的時候,孫秀華總算結了果。十月懷胎,孫秀華終於生了一個又白又胖的小子來。

兩口子喜壞了,給兒子起名引岩,每天爭搶著你親我抱的。小家夥越長越可愛,一家三口,感到生活充滿了陽光。

那料想,天有不測風雲。引長義因為工作關係,經常要同各種各樣的壞人打交道。也不知得罪了那路神仙,就在小引岩3 歲的時候,孫秀華帶他到鄉場趕集,稍未留意,孩子竟被人偷了去。

真是晴天霹靂,夫妻倆簡直要瘋了,他們到處呼喊、尋找著,鄉裏找遍了,他們上縣裏,縣裏找遍了,他們上市裏,他們尋遍了方圓幾百裏的村村鎮鎮,溝溝岔岔。然而,小引岩卻杳無音訊。孫秀華整日哭哭啼啼,引長義一時間頭發變得花白。他們不死心,孩子就是他們的命啊!那怕走遍天涯海角,他們也要把他找回來。夫妻變賣了家當,帶上所有的積蓄,踏上了千裏尋子的征途。

誰也不知道他們經過了多少地方,身心遭到了怎樣的摧殘,反正,當三年後他們再回到家鄉的時候,人們看到的是一對比三年前老了二十歲的夫妻。可人們卻並沒有看到他們的兒子,小引岩仿佛已從人間蒸發。

引長義以前是一名優秀警察,曾多次立功,對他的遭遇,單位給予了深切的理解和同情,破例給他保留了公職,安排他做內勤工作。夫妻倆就這樣渡著今後的歲月,生活毫無生機。

時間也許是一劑良藥,隨著時光的流逝,引長義心靈上的傷痛漸漸地在平複,精力也慢慢恢複過來,他要求回到第一線。這時的引長義,對那些破壞人民生命安全,損害群眾利益的違法犯罪行為,又增加了一份特殊的仇恨。因此,他工作起來就格外投入。十幾年過去了,他破獲了大量的重案要案,履建戰功。他已被調到縣分局偵察科,當上了科長。

這年九月,引長義和一名青年幹警到長白山腳下一個偏遠的小縣城去取證。事情辦完後,青年幹警會一位老同學去了。引長義一個人在旅店裏呆著憋悶,就身著便衣溜達到街上。在一個弄堂口,他突然看見一個留板寸頭的年輕人,正在對一個老婦人拳打腳踢。引長義正疑惑間,又一個年輕人跑了過來,他護住老婦人,叫喊著要和板寸頭撕打,不想,也被板寸頭一拳揍了個趔趄。年輕人被打的火起,衝上去要和板寸頭拚命,卻被老婦人死死拉住。引長義看不下去了,上前指責板寸頭兩句,這小子竟野蠻成性,揮拳向引長義打來,引長義伸手攥住他的手腕……老婦人見了,急忙撲上來拉開引長義:“同誌,求求你,這不關你的事!”又對板寸頭說,“你快走吧!快走吧!都怪我老眼昏花沒看清,對不住了!”板寸頭斜愣著眼睛,趾高氣揚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