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和何福來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上河鎮的趙府。
在旁人指指點點的眼光下,宋氏傲慢的敲開了趙府的大門。
開門的門童看到是宋氏後,趕緊賠了個笑臉,“喲,何家的親戚來了,請問您今兒個有啥子事啊?”
不理會門童的笑臉,宋氏像是回了自己家似的隨意,“我說你這門童是咋當的,敲個門都要我等半天,曉得我是哪個嗎?要是耽擱了我的事,我看你咋擔當的起。”
對於宋氏的指責,門童照樣笑嘻嘻道:“是奴才的不是,叫您等了這半天,您是要來找誰?小的馬上給您通傳一聲。”
被門童小意奉承了好久,宋氏這才說出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你們三姑爺呢?我找他。”
“喲,巧得很,今兒個三姑爺有事出去了,三小姐在屋裏呢,要不我幫你通報一聲?”
兒子沒在這兒,找兒媳婦也是一樣的。她好歹是這財主最疼愛的女兒,兩千兩銀子對她來說也不是個事兒吧?
想了想,宋氏厭煩的衝門童擺擺手,“行的,你趕緊去說一聲,要是耽誤了我的事,小心吃板子。”
門童一邊笑著應承道不敢,一邊關上了門。
隻是在插上門的瞬間,剛才還笑容滿滿的樣子,瞬間變得滿臉的不屑,“呸,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啥德行,還在我二毛麵前吆五喝六的。”
說著,慢悠悠的朝裏麵走去,對於宋氏的話,他絲毫不放在心上。
宋氏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何福來,自己就朝著趙府的台階前麵一坐,不屑的看了一眼圍著自己的眾人。
圍在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是在跟前做生意的,看到宋氏這副把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模樣,都想要逗她一逗。
“喲,這不是趙財主的親家嗎?今兒咋有空過來啊?”
宋氏走了三十來裏的路,這會兒又累又渴,懶懶的翻了那人一眼,就不做理會了。
另外一人調笑道:“你是啥名不見經傳的人?人家財主的親家會看的上?”
“就是的,財主的親家和我們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要是我們,平時從這兒經過都得離得遠遠的,生怕弄髒了這寶地,還是這位嬸子有底氣,連財主家的台階都敢坐。”
這人是在笑宋氏,來了親家的屋裏,人家都不招呼她進去呢,但是,宋氏卻以為人家是在誇她呢。
上下打量了說話的人一眼,輕蔑道:“那是,也不看看老娘是誰,哪兒是你們這些小輩比的起的?就你們這樣兒,見了財主怕是站都站不穩呢。”
有人比較耿直,看不慣宋氏這幅小人得誌的模樣,“不曉得財主家的台階,坐著和平常的有啥區別?不過,要是我親家來了,我咋法兒會好茶好水招待著,就算是坐個冷板凳,好歹會叫人家進屋的。”
這人的話,聽的宋氏臉色是白一陣青一陣的,這麼明顯的諷刺,她要是都聽不明白,那她這四十多年可是白活了,“你的好茶好水,還比不上財主家的屁香,老娘還不稀罕呢。”
說著,轉頭朝著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惡狠狠道:“這樣不長眼色的奴才,等我兒回來了,非得把他趕了出去。”
這邊,就算是二毛走的再慢,路也有盡頭的時候,快速向趙寶霞稟告了宋氏的事,就退在一邊不吭聲了。
趙寶霞看著躬身站在一旁的二毛,問道:“他們來了多久?你把他們引到哪裏了?”
二毛雖說沒念過書,但是人賊精賊精的。
對於趙寶霞的話,他並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在心裏快速的思考了起來。
雖然聽說這三小姐,對三姑爺的家人都很孝順,每次回去都備有豐厚的禮行,但是,二毛總覺得事情不想是明麵上的那樣。
別的不說,就比如說現在,要是兒媳婦真的對婆婆好,聽說婆婆來了,肯定要趕緊出去迎接的,怎麼會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呢?
臉上沒什麼變化,心裏卻是轉了幾個圈,二毛輕聲道:“他們來了大約有一刻鍾,我怕小姐有事,就等了一會兒才稟報。至於那二人,沒有得到小姐的允許,我並未將他們放進來。”
聽了二毛的話,趙寶霞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伸手拿過放在桌子上的茶,輕抿了一小口,優雅的掏出別在腰間的手帕,輕輕的擦了擦紅唇,這才開口道:“去把他們領進來吧。還有,以後你不用看門了,去管家哪兒,我叫他給你找個好差事。”
趙寶霞輕描淡寫的話,聽的二毛是心花怒放,看來自己是押對了。
去接宋氏的時候,就算是被宋氏指著鼻子罵,他照樣笑嘻嘻的。
三小姐的態度叫他明白了,這一家人在趙府,並不是啥子了不起的存在,這會兒她想要罵就緊著她罵去吧,畢竟自己能到管家跟前做事,還虧得了她呢。
雖說宋氏罵了一頓二毛,嘴上是過癮了,但是二毛看她的眼神,咋叫她這麼不舒服呢?最近老是有人這樣看著她,宋氏心裏毛的狠,“再看老娘挖了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