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之後,她又將視線射向眼前男人,語氣稍深:“小柔好歹也是我許靜茵的養女,當年甜甜和你無緣,現在你要是再辜負了她,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許柔之所以能耐著性子上演了這麼一大出戲,不就是再等著這句警告?
現在聽到了,她頓時滿意了,垂著眼簾,臉龐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柔弱,可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她怎麼能不開心?她簡直就是太開心了,有了這份靠山,她還怕薑晉不乖乖投降?
對上這位傅家當家夫人,薑晉明顯氣短,他眸光微閃,很想辯駁兩句,可最終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自然知道當年她對他的看不起,根本不同意甜甜和她來往,而現在他要是不照常舉辦訂婚宴,更是會惹惱了她,指不定連表麵上最淺薄的麵子都沒有了。
……
到底是有所思量,最後無法,薑晉無奈應承下來之後,這才帶著許柔離開。
而許靜茵則是站在那,當即沉著臉冷笑道:“幸好當年沒讓甜甜跟著他去什麼巴黎留學,如此耳根子軟,心性不成熟的男人,怎麼能配得上我女兒。”
即便現在薑晉已經成為人上之人,又是杜畫然高徒,她依然看不起他,不僅輕視,甚至討厭極了。
要不是因為他的關係,當年甜甜能和她那樣叛逆?最後要不是薑薇出了車禍,她恐怕就真的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和別的男人出國了。
整個客廳內,人都走光了,傅韞聽見這話,不由溫聲道:“沈家那個倒是不錯,配甜甜倒是不丟臉。”
提及沈陸琛,許靜茵臉色更為難看,完全將他置於盜竊自己女兒的小人:“哼!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都那麼大年紀了,還敢老牛吃嫩草,甜甜才二十五歲,我還想多留她兩年,好好給她找一個好男人。”
果然是當媽了之後,覺得任何男人都不懷好意,配不上自己女兒。
傅韞看在眼中,不免失笑起來:“我要是沒記錯,那位可是禹川當下最炙手可熱的青年才俊,不過才三十多歲,正值青年,配甜甜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剛剛他對甜甜的維護,你沒看見?”
她哪能沒看見了,簡直看的太清楚了,為了那個男人,甜甜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頂嘴了!
意識到這,許靜茵俏臉又是一陣黑沉,沒好氣煩躁道:“你別提他們了,她愛怎樣就怎樣吧,我根本管不著,隻要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就行了。”
話落之後,她自己坐在沙發上,將臉偏到一旁去生著悶氣。
她就是再不喜歡又怎樣?女兒都已經膽大妄為的和人家連婚都結了,她還怎麼阻止?
“恐怕真不出現在你麵前,你又得想她了。”
倆人十幾年夫妻,傅韞對她太了解了,完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對唯一的女兒不要太上心:“既然不放心,何不親自去考量考量那人到底靠不靠譜?之前,你真的管甜甜太多了,就像她說了,她已經二十五歲了,又不是十五,哪能什麼事都要你來插手?”
可是當母親的不就是這樣?不管孩子是十幾還是二十幾,在她心中永遠是孩子。
而且甜甜又是那種性子,心眼大的盡吃虧,她怎麼可能放心?
明明就是在乎到不行,可偏偏嘴上還是不願承認。
傅韞見著,愈發無奈搖頭,都是心知肚明的話了,他也不好再說了。
想了想,他問了別的話題:“剛才你為什麼要幫著小柔給薑晉施壓,他心不在此,就是真的娶了小柔,倆人也不能長久。”
其實他是能看出來他對甜甜還有著不一般的感情,不然也不會在聽到她和人結婚的消息時,那般驚愕痛楚。
他是過來人了,在場那幾個年輕人的表情再清楚不過了,也難怪,甜甜性子那般恬淡溫軟,又生的那麼漂亮,哪個男人再得到她之後還能對別的女人上心?
“為什麼不幫?”相比較傅韞的心慈手軟,常年在外打拚應酬的許靜茵無疑更加冷硬,她麵無表情道:“她就這麼一個目標,要是還滿足不了,誰知道會不會發瘋?我可不希望,以後她頂著我許靜茵養女的名頭,做出什麼缺乏理智的事。”
實際上,她是在但心她會傷害許甜,單有些愛,並不是簡單用言語就能訴說的。
傅韞一眼便看明白了,他垂下眼簾,心中無聲歎息:“既然你也知道她會發瘋,當年又何必給她希望?養著個定時炸彈在身邊,她的爆炸,沒人能預測的到。”
這話分明就有指責的意思,許靜茵聞言,瞬間僵了臉,心中抑製不住的憤惱。
她驀地站起身來,眼冒寒風:“當年我要是不那麼做,也許我早就失去那個女兒了,她半點都不省心,就知道逃脫我,和薑晉去什麼巴黎美院留學!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後悔,相比較那些小小變故,現在隻要她還能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
這樣禁錮自以為是的親情早就讓許甜感到窒息了,跟著男人回家之後,她一下車,就噌噌噌跑回了房間,一個人獨自坐在陽台上搖椅上發呆。
沈陸琛停
好車,在樓下找了一圈,也沒見到那個可心的小姑娘,之後上了樓才看到。
今夜星光燦爛,夜晚星空十分美妙,她就窩在偌大的搖椅之中,背景寂寥暗傷,整個人籠罩在昏暗之中,真真是可憐兮兮的。
男人看在眼中,心中某處不由被擊中,他不由放慢腳步走了上去,在她身邊停下,之後垂眸靜靜注視著她精致側顏,淡聲吐口:“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品能調劑心情,冰箱裏還有冰淇淋,要不要去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