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不能倒下(1 / 2)

去跟醫生商量動手術的事情。醫生說他有個老師,是協和醫院的專家,可以請他來為風動手術,不過手術費要高一些。

阿紫迫不及待地答應了,隻要能夠治他的病,再貴的醫生阿紫也請。

醫生點點頭說去跟專家聯係。

阿紫求他盡快安排手術的事情。一想到風的身體正被可惡的癌魔控製,阿紫恨不得一刀將那些病魔全部殺死。

但是阿紫沒有跟風說這些,阿紫隻要他安靜地養病,所有的事情她一個人來辦理。阿紫可以代替他安排一切,卻不能代替他的病,這是阿紫無法掌握的悲哀。自從風病了,阿紫一向依賴他的性格變了很多,阿紫不得不學會堅強。風歉疚地跟阿紫道歉:“還說讓我照顧你,看,反而讓你操心了。”

“傻瓜,不是說前輩子欠你的嗎?”阿紫安慰他。

醫生給風開了很多的藥,每天打一上午的點滴。風笑說他將一生的藥都用了。看到風毫不知情地開著玩笑,阿紫的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被狠狠地刺痛。

阿紫每天變了花樣煲湯,今天煨排骨,明天煲豬心,後天清蒸瘦肉,總之把風調養好為上,阿紫要他以更好的狀態迎接即將到來的手術。

又過了兩天,醫生從省城將專家請來。這是一個銀發老人。想到風這麼年輕,卻要依靠一個如此老邁的人來挽救生命,阿紫不禁感歎生命的無常。

在手術之前護士將一根長長的管子從風的鼻子裏插進去,說是手術後好從裏麵抽取殘液。阿紫看到風將眉毛扭結到一起,表情是阿紫從未見過的痛苦。阿紫難以想像這種折磨的難受程度,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一陣陣地縮成一團,幾乎要蹦出胸膛,幾乎碎掉。

阿紫想阻止護士,可是阿紫沒有這個勇氣。阿紫想醫生的所有行動都是為了搶救患者的生命,阿紫沒有權利去阻止。

而阿紫隻有將風的手握住,緊緊地握住,好給他一點點精神的安慰,讓他知道,阿紫在他的身邊。阿紫恨不能得病的是自己,真的,阿紫願意替他受任何的痛苦。

護士終於艱難地將那根可怕的長管從風的鼻孔插入胃裏。風的眉始終扭結著,卻不做聲。阿紫知道他在咬牙忍痛。他表現得非常男人,很堅強。

上午8點,風被推進了手術室。醫生說手術大概要進行四個小時。

風的姐姐風塵仆仆地趕來。為了避免風的父母難過,姐姐沒有對風的父母說實情。姐姐一見阿紫,眼淚就撲簌簌地掉下來。她不住地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過年還好好的。”

阿紫安慰地握著姐姐的手,叫她不要難過,說已經請了教授,風會有救的。

可是阿紫口裏在勸姐姐,眼裏卻也是淚水橫流,兩個脆弱的女人在手術室外淚水洶湧。

這時,蝶兒趕來,她說:“如果風出來見到你們的樣子,一定會很難過。”

阿紫聽懂了蝶兒的話外之音,漸漸將淚逼回去,心裏的擔憂卻一點也沒有減輕。

手術一直持續到中午12點45分,才有醫生托著一盤東西出來說:“手術很成功,喏,盤子裏就是從他的身上取下的病胃。”醫生指給阿紫她們看那物體上的腫瘤。

姐姐的眼紅紅的。阿紫難過地躲到一邊,她沒有勇氣查看這個風身體裏的敵人那個醜陋的樣子。

又過了大約一個小時,風才被推出來。阿紫和姐姐、蝶兒急忙迎上去。風已經醒來,卻沒有意識。阿紫喊他,他也沒有知覺,隻是不住地自顧喊:“痛死了!痛死了!”

阿紫聽著風聲嘶力竭的叫喊,心也隨之痛起來。從來都是見到風笑嘻嘻的樣子,如此脆弱的風是阿紫所未見。可以想見風是真的在痛,而且多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