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仁找來個大袋子,把渾身癱軟的狗裝了進去。?
??? 不,我得把這狗弄走。文仁心裏說。狗主人找來了找我麻煩那我豈不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死(屎)也是死(屎),就會說是我下的毒藥,害狗命謀狗財。?
??? 文仁立刻把狗拖到了不遠的馬路邊,狗仍然叫著,沒那麼緊湊,倒有些淒涼了。?
????不行,我得嚐試救救這狗。聽人說,狗命挺長,有的狗打死了放在地上,不出一晝夜,就能跑呢。文仁又想。?
????文仁把狗拖到塊陰涼處,又端來盆涼水,嘩地潑在狗身上。狗中毒了心中發燒,涼水替狗退燒呢。?
??? 哎呀,還是不行,這狗睡馬路邊,愛財的人順手牽“狗”,拖走去賣錢了咋辦?狗主人找來了活要見狗死要見屍,那時我文仁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 文仁想著又把狗拖回了家門口,用口袋墊著讓狗睡著。這下呢,好辦了,順手牽“狗”的人拿不走,狗主人來呢,他還得謝我一番,要是到明日狗主人還不來,那我就得……哈哈……?
?? 夜已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文仁打著心中算盤進了門。在狗的叫聲中文仁迷迷糊糊了一夜。天剛一絲亮,文仁打開門,狗不見了,墊著狗的口袋也不見了。?
?? 個狗日的。從不開罵的文仁罵了一句。
我的機密你不懂
李天是個自由職業者,說白了是個失業人。但頭腦靈活的李天從沒有失過業,這不,每年6月高考前,李天都能夠撈上一筆,發點高考財。李天不偷不搶,就隻是賣點“高考機密”。比如“高考最新猜題”“高考最後衝刺”,直到高考前一天還可以賣“高考泄題寶典”。這些“寶典”,其實隻是讀過高中的李天從浩如煙海的高考複習資料中剪貼成的,然後取個吸引人眼球的標題,一張又一張地複印,一張又一張地出售,每張5元,一年高考下來能賺不少呢。
今天6月3日,離高考也隻有三四天了,但李天感覺今年的“寶典”不好賣,才賺個一百多元。他感覺高三學生們好像習慣了他的誇張式地叫賣,昨天到市一中去了一趟,才賣6張。一回家,老婆王珍卻叫開了:“你天天去賣寶典,咋不管管自己家今年參加高考的寶貝兒子李小民?咋不就把寶典給兒子看看?”
“你懂個啥?”李天叫聲更大了。“這寶典是給人家看的,給自家兒子隻會浪費時間,你真以為我賣的是高考寶典嗎?”
王珍不做聲了。兒子李小民成績占個中遊,考一類本科估計差那麼一點兒,她也不知咋辦。
6月5日,李天又趕到了市一中校門口。這次他不想到校園裏去賣給學生,他想就在校門口賣給那些來接學生的家長。李天又是一頓叫喚:“特大好消息,我們找了很重要的關係,弄到了最新最真的高考題,如果沒有,高考後找我全額退款。快來買,每張5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臨到高考了,家長們一個個都是望子成龍的心理,再說也隻有5元一張,寧可是上當也還是買上一張,有一個家長居然買了10張。李天欣喜不已,才一會兒,複印的800多張“寶典”一搶而光。忙著買了點酒菜,找到在市一中讀書的兒子,一道回家慶祝去了。回到家,兒子說:“爸,今天啥寶典,這麼走俏,給我看看。”
“不用不用,我在一本複習資料上胡亂剪貼的,哪有什麼寶典,數學卷上最後的拔高題是道老掉牙的函數題,不會考的。”李天連連擺手。
但李天在6月6日晚還是真弄了幾道“絕真高考題”,從他同行手裏花100多元秘密地買來的,當然隻是供給自己的寶貝兒子李小民。兒子李小民也十分配合,連夜做題,做完時已經是深夜11點多,匆忙洗澡後才上床睡覺,迎接第二天的高考。
6月7日高考開始,數學考試剛結束,不少考生欣喜不已。李天慌忙找到兒子,兒子說:“數學考試最後一題真是難呀,一個函數題,不會做。”卻聽見有考生相互交流說:“真好真好,前天買的仿真高考題還真有點用,數學考題的拔高題就是一道函數題,隻是數字變化了一點,幸虧老爸買了這份寶典……”
李天從口袋裏搜出一張卷子,指著那道函數題對兒子說:“是這種題型嗎?”兒子看了看,連連點頭,然後責怪李天:“你為啥不給我做一做?你真偏心!你昨天給我做的絕真高考題居然一題也不相似……”
李天傻了,呆呆地站在了那兒。
7月,錄取起分線劃定,李小民離一類本科線隔5分。王珍便又叫開了:“我說吧,讓你把你的機密卷給兒子做做,你偏不,就隔5分,隔那道函數題。”李天啞口無言。還有點更讓他擔心的事是,聽說省教育廳已經派員到市裏來調查,說是數學高考題好像有泄漏的跡象,準備調查一個賣高考題的……
真實的英雄
晚報記者吳市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那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半小時前他接到電話,說在市區老江河有人落水被救,如今落水救人的事常發生,於是,他想去不去的。但又有人打來電話說救人者不留下姓名卻偷偷走開了。這可有點特別了,吳市認為是個“新聞點”,騎了摩托車便趕了來。
“吳記者呀,您可得為我們找到恩人啊……”被救的是個八九歲的小男孩,他的媽媽拉住吳市的手說。今天星期天,媽媽帶著小男孩就出來逛逛,不想孩子不小心掉進了老江河。媽媽不會遊泳,隻得大聲叫喊,卻沒有誰下河去救人,正束手無策的時候,一中年男子“唰——”地跳入了河中,不到3分鍾,小男孩就被救上了岸。小男孩隻是喝了幾口水,沒什麼大礙的。人救上來時,圍觀的人倒是多了許多,把救上岸的小男孩圍了個水泄不通,那救人的中年男子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走了。
“是我的疏忽呀,要不是那好心的男子,我兒子恐怕就……”小男孩的媽媽幾乎哭著說,“我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您吳大記者一定得幫我找到恩人……”
說著,小男孩的媽媽就想著給他爸爸打個電話,一摸手提袋裏的手機,沒了。“肯定是剛才人多手雜,讓人給拿跑了。”吳市判斷說。吳市用一種新聞的眼光,更加覺得有報道此事的必要性了。當天的晚報頭版,赫然出現了記者吳市的報道:英雄救人不留名,小偷借機偷手機。並在文後加了短評,也希望廣大市民提供英雄線索。
人們拿著晚報,津津樂道。
吳市的興趣更濃了,他想著一定要找到救人的中年男子。兩天之內,有不少人打來電話提供線索,說中年男人騎著輛半新的“永久”牌自行車,姓郝,大概在市六中校門旁租住。吳市立即騎著摩托車趕到六中校門口,見到了一輛半新的自行車,正想開口問話,從屋裏出來個中年男人,說:“我是郝仁,您大概是晚報的吳市大記者吧。”吳市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記者證。自稱郝仁的男子瞟了一眼吳市的記者證,從懷裏掏出一部手機交給吳市:“大記者,請你將手機轉交給那婦女吧。”
吳市一驚,說:“救人英雄郝仁,不但不留名,咋還幫著人家找到了手機哩。”
“我那會救了小男孩,就看見有人掏那婦女的包,拿走了手機,我便忙著去追,倒追上了,回頭去找那婦女,卻沒了人影。這下好了,您可以將手機轉交了。”郝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