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又是惋惜又是驚痛,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突然被卷入這一個又一個讓她疲憊的故事,她隻是想要自由,想要自己一個人走的遠一些,可以看看山看看水,可以看看著江山,可以……笑看這世間任何的滄桑。
原來,才發現自己不可以,竟然不可以……一波又一波的疲倦感侵襲著她,她來不及伸手就被拉進另一個漩渦,她一次次的逃都讓事情變本加厲越嚴越厲,她才發現自己竟是這般的懦弱,為什麼……不站起來……為什麼……如果,反抗、拒絕、同意、高興、悲傷,每一種情緒她都能夠高聲的喊出來,是不是就不用這般……淒慘疼痛?
“原來在這裏!?我找的好苦,宮清雪,你這個賤人,你就是死我也要把你分屍!”突然窗口一陣尖銳的叫喊傳來,曲紅蓮驀的抬頭,看見那個傷了宮清雪的女人一身狼狽滿頭散發的蹲在窗戶上,一張臉滿是恐怖的猙獰,恨不得立即就撲過來。
可是宮清雪沒有反應,沒有半點兒反應,隻是躺在曲紅蓮的懷裏,她已經……死了。
“宮清雪!你竟然死了,你竟然沒有死在我的手裏!”那個女人有些錯愕,立即看向曲紅蓮,在看到曲紅蓮的那張臉是,瞬間又變了色:“這不是……宮清塵!?宮清雪……你竟然死在了宮清塵的懷裏?你個賤人竟然還是死在了宮清塵的懷裏!”那女人越說越厲,一張臉驚變了色,長牙舞爪的就撲了過來,曲紅蓮悲從心來,隻得用力向那宮清雪的屍首伏去將她護在自己的身下,可那已瘋了的女人仿佛已經沒有清醒的意識,猛力的向這邊撲來,曲紅蓮隻感覺一股痛從自己的背脊上傳來,喉嚨一陣腥甜,她輕輕的張開眼睛,看著自己的血滴下落在宮清雪的肩上。
她的內心一股強大的氣流猛的流竄,長滿了四肢百骸的發疼……
“啊……啊……啊!”她用力的仰起頭,那瘋了的女人愣在了原地,這是什麼內力?
自己竟然動彈不得半分?
隨即一股強大的波流湧來,那女人被狠狠的彈出了窗外。
而曲紅蓮扶著宮清雪的背輕然的飛出了窗,落到了地上,那盞等緩然的落在她的手邊,她無暇去顧及,隻是輕輕的把宮清雪的身子放到了地上。
遠處有人跑了過來,幾個白衣勝雪的女子越來越近,曲紅蓮摸到自己懷裏的那塊玉,她輕輕的放到宮清雪的懷裏緩然的閉上眼睛:“對不起師叔,我不能答應你……這一身武功,我是死是活還不知……幽雪宮……更不能在我這樣的人手裏了。”
提起那盞燈輕輕一躍就落到了房頂上去,坐在房頂的邊緣輕然的低頭,看見那幾個女子撲了過去,撲到宮清雪的身上,一個個哭的梨花帶雨,而那不遠處躺著的瘋女人已經被曲紅蓮那一身震出的內力傷了九分,也動彈不得隻剩下那一口氣。
幾個女子上前一人給了一劍,那瘋女人就那樣死了。
曲紅蓮想,這件事總歸這樣就結了吧?她和這事再也沒有任何關係,而宮清雪……卻永遠留在了她的記憶裏,永生都抹不去。
她轉身輕然的離去,不知道那屋簷下一個滿麵淚水的女子輕然的抬了頭向那屋簷上望去,不知道究竟看見了什麼。
幾日後,江湖盛傳,幽雪宮的宮主宮清雪與鐵血門的青衣堂主賞梨決一死戰,二者拚相廝殺,終究同歸於盡。
幽雪宮宮主的位置落空,門中卻無爭鬥,一片靜謐,暗中尋找著真正的主人。
那已是幾日後的事,這天晚上,曲紅蓮並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在那一片片瓦礫之上飛躍而翔,她內心燥熱的狂火沒有人理解,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有多麼的痛。一寸寸的燃燒著自己的骨頭,一點點的吞噬著自己所有的體力,可偏偏又有無限的精力在爆發,讓她不停的奔跑,奔跑,不知道盡頭。
最終,聽到了一陣陣的鼓聲傳來,她才緩然停下了自己的步子,一陣風吹過來,拂動自己手中所提的燈籠,她才緩然記得,自己還有什麼事情被忘在了腦後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