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甚至連她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唉,真失策!那時就應該堅持要她解下麵具才對!
無端端地想起昨晚的旖旎春色,早晨起來雪白床單上的那一片殷紅,他一拍腦袋,就在電梯門要關閉的刹那衝了出去,直奔總裁室,一扭門,誰知道怎麼也打不開。
“殷桀,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等不及地向他傾訴,形象盡失地狂拍著堅固如山的大門,大聲嚷嚷道:“原來那個女人還是個virgin更重要的是,我昨天晚上好像忘記要戴套套了!”
這一叫嚷,整層樓的高級管理人員想不知道司徒蓮的風流豔史都難。
殷桀揉揉酸疼的太陽穴。司徒蓮是他的克星,因為每次他來自己都會頭痛不已!又不能叫樓下的保全趕走此人,自己真是交友不慎。
劉秘書張大了嘴巴,原來總裁叫自己發鎖上門,是一早預料到司徒蓮會折回來煩他吧?不過有錢的花花公子的私生活還真是有夠糜爛的!
上官雪兒蜷縮在米黃的床上,一動也不動,整個人埋在輕薄的絲被下,徹底當起鴕鳥。她不想再想昨天晚上發生的荒唐情事,無奈下身****的酸疼迫使她不得不想起那個陰魅如撒旦的男人。
一室黑暗,窗外的夜色深深,一襲冷風拂過湖綠色的紗窗,伴隨著海水的味道,徒增一絲涼意。
她緊緊地抱住了一團絲被,閉上眼睛,不願意睜開。即便如此,那個男人留在她腦海中的影像卻怎麼也揮之不去。假寐半晌,她習慣性地輕咬下唇,直至滲出鹹澀的血絲來。下意識地將手覆在小腹上,也許過不了多久,裏麵就會孕育著他和她的小生命了吧。
“雪兒,對不起……”
她的父親,尚華集團驕傲不可一世的董事長上官雄因背負巨債無力償還,毅然決定拋下她與母親,和他的小蜜遠赴海外。
離開的前一天,父親隻跟她說了這麼一句。就是這麼一句對不起,注定了她要為上官家犧牲。她不在乎她要犧牲,但她容忍不了父親如此背叛糟糠之妻,拋棄她們選擇和外頭的女人生活,她所尊重敬仰的父親,竟然是一個地道的偽君子。
床頭矮幾上的手機響了又響,她固執地不去理會,她知道打電話的那個是誰。既然她決定走了昨天晚上的那一步,她就沒得回頭。
可是打電話的人似乎打算與她卯到底,鈴聲在停頓幾秒後,又重新驚天動地地響起來,她皺皺淡墨畫成的一雙柳眉,再這麼下去會吵到媽媽睡覺,可憐的女人已經失去了一個丈夫,她這個當女兒的不應該再讓她擔心。
電話接通了,聽筒裏傳來一個熟悉的男音,上官雪兒一聽,忍了多時的眼淚頓時潰堤而出。
“雪兒!你終於肯聽我電話了,這幾天都沒見到你,你怎麼樣了?我剛下飛機,還沒回家就跑到上官家找你,但聽鄰居說你家因涉及商業詐騙被封了,我想裏麵肯定有什麼誤會吧……雪兒,你現在在哪?我很擔心你,要不我馬上去找你……”
“沈拓宇,你聽我說。”
上官雪兒還是第一次叫他的全名,眼淚淌下來,落在絲被上,消失得了無蹤跡,她還以為她的淚就要流幹了。
她強忍住心中的酸楚,冷靜而不失溫柔地輕輕說了一句:“我們完了,你以後不要再找我,我也不會再見你,就這樣。”
她幹淨利落地掛了機。
昨晚她失貞於另外一個男人,她已不配當沈拓宇的女朋友。上官家破產後,她的身份和他早已不匹配了,既然不可能在一起,何不早早放開手,也好給彼此爭取多些時間療養情傷。
手機仍舊不停地響著,她拔了電池,盯著冰冷的機殼半晌,才感到稍微安定下來。
從床頭拿出一份合約,上麵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隻要她替一個叫司徒蓮的紈絝子弟生下一子,那麼上官家所欠的債款將全數由司徒家旗下的帝昊財閥償還。
以後的生活,她和母親二人會相依為命,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她會生下孩子交給司徒家,那就不用再背負破產令。她可以找工作,然後養活自己和母親。
“雪兒,好消息!我們都考上T大了,而且還同分在財貿係,怎麼樣,高興得傻了吧?到了大學後,我們又可以一起瘋癲了,想起來就覺得世界多美好啊!”
上官雪兒低頭看著玻璃桌上那張錄取通知書,大眼睛裏一抹憂傷稍閃而逝,現在的她,根本就讀不起大學,連基本的生活費都成問題。相較於蘇清的興高采烈,她顯得意興闌珊,反應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