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可以站起來……”她咬緊銀牙,拒絕他的幫忙,作勢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他親密的靠近,讓她的心莫名地跳得飛快。
有進步。
不過她竟敢開口公然反抗他?
殷桀微微揚起漂亮英氣的星眉,冷冷地瞅著她折騰自己半天仍然站不起來。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他不再理會她的意願,直接猿臂一伸,白皙修長的右手挽上她的柳腰,左手一用力,她整個人被他輕而易舉地抱了起來。
身子驀地騰空,宮林林輕輕地啊了一聲,抬眸看他,不料卻望入他素來嚴厲威懾的鷹眸,她馬上不爭氣地紅了臉。
他低下頭,看到她闔上眼眸,纖長濃密的睫毛像羽扇一般微微抖動著,脆弱而美麗。裹緊她的裙擺,霸道的他不允許她有任何走光的機會。校道上,一身西裝革履俊偉不凡的殷桀神色冷酷,抱著懷中嬌弱如水的伊人,淡定自如地朝自己的跑車走去。
宮林林半張臉埋在他厚實的胸膛上,靜靜地聆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聲,頓覺如夢似幻。不可置信她現在人就被他抱在懷中。
不同於他那張總是冷冷地緊繃著的撲克臉,他的懷抱溫暖得不可思議,讓人有種全心全意信賴的安全感。
“還痛嗎?我馬上送你去醫院。”粉藍色的紗裙被鮮血浸染,顯得異常觸目驚心。剛才她還敢在自己麵前逞強,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勇敢好還是膽小好。殷桀心一沉,加快了行車速度。
宮林林緊抓著安全帶,臉色蒼白地看著他不要命似的飆車,緊張得連指關節都泛白了。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知道,他要帶她去醫院。
“不去醫院可以嗎?我沒什麼事的……”她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大眼睛寫滿無聲的請求。他知道她除了怕他之外,最怕的就是上醫院。
“不行。”
他頭也不回地直接拒絕,眼神專注地看著前方。
流那麼多的血,傷的那麼嚴重,她竟然還敢說自己沒事。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才好。傷口不處理好的話可能會留下疤痕,他不太在乎她的膝蓋留下疤痕,但是為了讓她快些恢複健康,就算她再怎麼不願意,他也得送她去醫院。
“可是我不要去!”
她一時情急,忤逆他的話頓時脫口而出。
殷桀突然踩了煞車,轉過身狠狠地一扯她纖弱的柔荑,她嚇得自動失聲,隻能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凶神惡煞的他,眼淚悄然滑落。
他的樣子好凶,要生吞她入腹似的恐怖。宮林林被他緊繃的俊臉嚇得血色全無,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更是蒼白如雪。
“該死的!我真有這麼可怕嗎!”發泄般用力地一拍方向盤,殷桀低咒了一句,馬上發動引擎,直接往半山別墅的方向開去……
“……傷口一定不能沾到水,要注意消炎,一天至少換一次藥。另外病人要保持心情放鬆,膳食的營養搭配方麵也要花點心思,她的身體有些虛弱,要及時進補……”
服侍了殷家三代主人的家庭醫師不厭其煩地交代著,而殷桀竟也一反常態認真地聆聽,不過對方長篇大論的碎碎念實在讓人受不了。
耳膜慘遭荼毒了足足半個小時後,殷桀眉目稍稍抬高,不客氣地下逐客令:“我知道。管家會處理賬單,不送。”
宮林林坐在中廳的長條沙發上,“不小心”聽到他們的全程對話。要她保持心情放鬆?他在家的話,她沒有緊張到牙齒打顫、雙腿直抖、內分泌失調就已經是萬幸了。
眼角掃到他從身後走過來,徑自坐在她對麵,修長的腿優雅地折疊著。他如寒冬般冰冷冷的眼光投射到她身上,她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正襟危坐,一臉戒備。
若是換作平時,殷桀定會覺得好笑,可是這次,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她的反應,通俗來說,就是怕他,更俗氣一點的說法,就是老鼠見到貓,怕得要死。
“學校方麵,我已經替你請假。這幾天,你不用去上學,乖乖地呆在家裏,不經我親自允許,你哪裏也不準去,知道嗎?”他盡量使自己冷冰冰的語氣溫和些,可惜說出來的效果依然不盡如人意。
她淡淡地點點頭,眼神四處亂瞄,惟獨不敢看他那邊。
老天保佑他快點離開才好!與他獨處一秒鍾都讓她快要窒息,所謂地獄的煎熬也不過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