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他一定會雷霆大怒!她好像聽王媽說過,那清代皇宮裏的貢品青花瓷可是殷桀最心愛的古物,還是他花了很大力氣才從法國那邊標回來的,價值不菲。現在可好,被她一撞,正式壽終正寢了,他不生氣才怪。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撿起碎片,老實說,她連以死謝罪的心思都有了。
“你有沒有事?”殷桀繞過檀木桌,目光緊緊地鎖住她,竟看也不看地上已摔成碎片N塊的青花瓷。
“我,我沒事。”他大手握住她的一雙纖手,不讓她撿地上的碎屑,唯恐她受傷。眼角覷見她緊張兮兮的神色後,馬上放開了她。
他甚至聽到她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唉,這女人,怎麼淨會給他出狀況?他娶的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子?
“等一下讓王媽上來收拾,不用你多事。”他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讓宮林林更確定他是真的非常在乎那青花瓷,現在讓她破壞掉了,他當然很不高興。
她有種犯罪的罪惡感。主啊,她有罪,她不能帶給她丈夫片刻歡愉,卻總是破壞他心愛的東西。
宮林林雙手合十地懺悔著,眼眶溫濕,盈盈欲泣。
“對不起,我會賠你的,一定會。”這是她所想到最好的補償了,可是話說出口後,她又想到一個非常現實嚴峻的問題,她吃的用的穿的住的全都是他的,而且她從來沒有私藏私房錢的習慣,她要拿什麼來賠他啊?
“不用。”他想也不想就拒絕。實際上,隻要她對他的態度稍微能改善一些,他就已經謝天謝地,感覺此生足矣了。
長指一指桌上的禮盒,他不想折磨她,也不想折磨自己,時間也差不多了,他不能再和她耗下去。
“打開它,裏麵有你的東西。”
宮林林吃驚地抬起頭,不料望入他溫潤如秋月的星眸,馬上又迅速地低頭,乖乖地走過去打開盒子。
“這是……”
宮林林拎起一條月牙白的長裙,柔軟順滑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剪裁大方簡潔不失高貴典雅,裙擺飄散,搖曳至地,穿在身上一定婀娜多姿,曼妙縹緲。她對裙子化妝打扮之類的所知無幾,可是也明白這條裙子讓他所耗不菲,剛才管家說東西是他到店裏預訂下的,那麼是他親自幫她挑選的晚禮服咯?
“穿上它,今晚你要和我去一場慈善宴會。”平日裏他對宴會總是興趣缺缺,可是這次卻非去不可,麻煩的是宴會那邊聲明男士必須帶女伴出席。他知道她向來反感此類聚會,可是身為他殷桀的妻子,總得慢慢適應上流社會交際應酬的生活。
“什……什麼?!”宮林林睜大美眸,手中的晚禮裙跌落在地,窸窣有聲。
早知道她會有此反應。殷桀脫下西裝,走到衣櫃那邊挑出參加宴會要穿的三件套,頭也不回,隻冷冷地說了一句:“剛才你不是說要賠我的嗎?難道是在說假話?”
“不,不是那樣的……”宮林林使勁用力地搖頭,她剛才是非常有誠意要賠他的青花瓷啊!
“很好。為了證明你的誠意,我現在就給機會你‘陪’我一次。花瓶的事一筆勾銷,我不會再追究。”殷桀在心裏低歎,也隻有對她用這類不入流的小手段,她才可能乖乖聽話。
“小姐,可以進來幫我拉一下拉鏈嗎?”更衣間內,上官雪兒柔美細弱的聲音傳來。聽到她的叫喚,服裝店的小姐盡職地走到雪兒那邊的更衣室,正要打開門進去,手肘被人拉住。小姐驚恐地回頭一看,呼吸差些停止,好陰美俊俏的男人!
司徒蓮揚起招牌式的俊男微笑,溫文有禮地對小姐說了一句:“裏麵的是我那親愛的,還是我來吧!”
小姐接觸到他阿波羅似的充滿陽光的笑,整個人幾乎呆住。Daphe是台北最名牌也是最昂貴的法國服裝店,來的人非富即貴,她也並不是沒見過出眾拔萃的人物。唉,自己還是頭一遭會如此失態地盯著一男人。
眼前比希臘女神還要美麗的男人仿佛是從日本漫畫中走出的男主角一般迷人俊美,嗯,還有一份風流倜儻的氣質,從一身的打扮氣勢來看,來曆應該不簡單。
名牌服飾店的售貨員小姐們看人都看出精來了,她相信以自己的眼光,絕不會看錯人。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男人無數次登上花花公子封麵人物寶座的司徒財閥的唯一繼承人——司徒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