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臭老頭!”司徒蓮極其不悅地打斷他,箍在她腰際的巨掌緊了緊,似乎要將她整個人揉入體內才肯罷休。“你說的都不是真心話對不對?你隻是一時不能接受我,那沒關係,我可以給你多點時間,我也可以等,但是請你不要馬上判我死刑!”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紆尊降貴地請求,可是她還是輕輕地拂開了他的大手,站在了沈拓宇身旁。“從頭到尾,我愛的男人隻有一個而已,那個人就是他。”
上官雪兒依靠在沈拓宇身上,再不看他,心裏沒有滴血的痛楚,反而平靜得不可思議。她告訴自己,司徒蓮隻是她的一場遙遠的夢,夢醒了,一切終要回歸到現實。
她不可能一輩子都活在夢中,趁自己還沒泥足深陷之前收手,對彼此都好。她是個會計較的女人,明白灰姑娘的幸運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擁有。
“很好!”司徒蓮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他做夢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總以為愛和不愛都是廢話連篇,男女之間有的隻是性,除了性還是性。但當她在他麵前口口聲聲說她愛的是別的男人,他竟有種天崩地裂的錯覺,仿佛這世界上的一切在一霎那間全變成了一片絕望的灰色。
薄唇緊抿,他不發一言,雙拳緊握,似乎隨時準備上來給情敵幾拳。但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壓製住了自己,冷漠地背轉身,闊步走出去,門外傳來護士的尖叫聲,緊接著金屬散落在瓷磚上的刺耳聲音響遍整條安靜的長廊,還有鐵椅倒地的砰然聲響。“去死!全給我滾開!”走廊處傳來他爆裂的狂吼聲!
上官雪兒整個人像是被釘子釘住一般站在原地,強忍住出去一看究竟的衝動,明眸看了看一臉擔憂的沈拓宇,她的嘴畔竟奇跡般地扯出一抹笑容。
“雪兒,你沒事吧?你臉色不太好。”老實說,她的臉色現在差得可以,像是隨時要暈倒過去似的!
“終於解脫了,祝福我吧!”上官雪兒說完,整個人虛脫了一般,靈魂像是抽離一樣,讓她有些頭重腳輕。
“你幫我抱著寶寶,我要去一趟洗手間。”再不離開,她怕讓他們看到她淚流滿麵的狼狽模樣。還沒等沈拓宇答應,她狠心地將寶寶往他懷裏一塞,整個人飛跑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傷心,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往下掉,她用紙巾抹去,很快又有了新的眼淚。很早以前,她就日夜盼望能擺脫這個惡夢一樣的名字,擺脫這個惡魔一樣毀了她生活的男人,可是這一刻終於到來,她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活。
洗手間裏,上官雪兒站在鏡子前,不停地用水衝洗自己的臉,無奈眼中溫暖的液體還是洶湧而出,她的眼眶紅得快要腫起來。
胃部突然一陣惡心,她捂住嘴唇,幹嘔起來,而且感覺還越來越強烈,她吐得渾身乏力,差點暈倒在洗手池旁。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上完廁所出來,看到她這個樣子,忙過來扶住她,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雪兒連忙搖搖頭,正要說什麼,惡心想吐的感覺又湧上來,她趴在洗手盆的邊沿,一邊嘔吐,一邊朝那孕婦擺手,示意她沒事。
“唉,你才懷上不久吧?我懷孕兩三個月的時候,也是害喜得厲害,好不容易挨過了四個月,症狀才有所改善。我那會兒,比你現在還嚴重呢!”孕婦一邊幫她拍背,一邊徑自嘮叨開了,也沒注意到她的臉色大變。
“我想我隻是吃壞肚子了,應該沒有什麼事!”千萬不要自己嚇自己!上官雪兒在心裏安慰自己,不過細細一想,她最近這種嘔吐的症狀頻繁了許多,大姨媽也有一個多月沒登門造訪了。
更要命的是,她並不是沒有過著清心寡欲的禁欲生活!
等到孕婦走後,上官雪兒又在洗手間磨蹭了幾分鍾才出來,心裏亂糟糟的,腦袋裏一片空白,不知不覺人已走出醫院一大段距離,經過一家藥店時,她實在忍不住,走進去買了一大堆驗孕棒。
閃閃縮縮,做賊一樣躲進一間公共廁所,她開始自我檢驗起來。一連用了五六條不同品牌的驗孕棒,測試的結果都一樣,雪兒看著那棒子上觸目驚心的兩條紅線,整個人呆了呆,不敢置信。
她又懷孕了!偏偏在這個時候!
到底是哪一次埋下的火種?她開始在腦袋裏快速地掠過一幕幕畫麵,經期一個多月沒來,說明她才懷孕不久。而在婚禮之前,他也隻有那次在他哥哥的房間裏碰過她,然後最可疑的就是那次在挪威皇宮,他們倆躲在屏風後的那次瘋狂歡愛,他很凶猛,要了她很多次,直到她完全無力地癱軟下來,才終於肯放過她。直到她恢複了一點,又勇猛了好一陣,也許她就是在那次中的大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