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他就好,愛上那樣感情不專一的男人,遲早要吃很多苦頭。女人不一定要嫁給自己最愛的人,但是一定要嫁給最愛自己的男人。聰明的女人,都該知道這一點,感情不能一味固執,該收就收,該放就放,不要藕斷絲連的讓彼此都難受……”看收拾得差不多了,上官母徑自絮絮叨叨地說著,雪兒則站在窗邊,回味著她剛才的話。

“我不會再愛了,愛一次已經夠累了,我也沒有精力再愛第二次。”上官雪兒淡淡地說道,黑曜石一般的黑眸望著天空上隨風飛翔的大風箏,隻不過她再也看不到掌控風箏的那隻手和那條線,因為風箏的另一端,線已經斷了。

也許,愛情隻是一個美麗傳說,凡人根本不可能擁有。即便擁有了,也會馬上失去,本以為一直握在手心的東西,等到哪一天張開手一看,卻什麼也沒有。

病房外的男人聽到她的答案,自嘲地笑了笑,他一直都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愛上他,可是親耳聽到她這麼說,心裏還是微微刺痛了一下。

司徒蓮斜倚在門框上,隨手敲敲門,一雙媲美星辰的漂亮綠眸中平靜無波,桃花瓣的唇間依稀是一抹輕佻的笑。他穿著一套筆直的白色西裝,黑色襯衫打底,沒有係領帶,領口處鬆垮垮地垂下,露出如瓷器一般細致無暇的優美頸項。

“還好嗎?”他淡淡地問候,語氣裏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起伏,似乎他的到來隻是例行公事而已。

他終於來了。

上官雪兒轉過身子,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看住他,發現他絲毫沒有改變,連同放蕩不羈的表情也和以往如出一轍。她突然恨起他來,他們的孩子未出世就死了,他卻一點傷感的表情都沒有。

雖然司徒蓮早就習慣看到她蒼白的模樣,但是這一回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蛋,讓他微微皺了皺眉。

“又瘦了。”他走到她跟前,俯首眯起丹鳳眼細細一看,修長的手伸到半空,最終還是訕訕地縮了回去。

這三天來他一直想來看看她,可是醫生說她的情緒波動太大,不宜受刺激,而他偏偏是她最大的刺激,傷她也傷得最深。

他已經決定與她劃清界線了嗎?上官雪兒頗為譏誚地一笑,視線掠過他,看著窗外,一句話也不說。

“你還來幹什麼?出去,這裏不歡迎你!”上官母語氣尖銳地說,一隻手顫抖著指住門口,冷冷地下逐客令。

“對不起。”司徒蓮單手插進褲袋,襯衫領口淩亂地鬆開,有種狂野粗獷的美。“我來是想告訴你,我以後不會再來纏你,你放心。”

有些東西,緊緊地抓在手中,反而會更快失去。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擁有過她。

孩子沒了,他要負上絕大部分責任,如果沒有他,她根本不會承受如此痛苦。從一開始,他就在傷害她,也許唯有他退出,她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站住!”在他即將踏出門口前,她終於開口了。房間裏的另外兩個人都怔一怔,不知作何反應,司徒蓮詫異地回眸看著那道脆弱的纖細身影。

“媽,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他說!”雪兒不容置疑地看著母親說了一句,她自己的事要自己解決,別人的意見隻會左右她真正的想法。

上官母嘴巴張了張,看來有話要說,無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唯有離開,留下一片清淨地讓他們“談判”。

“寶寶的撫養權歸我!”上官雪兒開門見山地道,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不想再沒有寶寶在她身邊。

“好。”他想也沒想就回答,這是他給她的補償,有寶寶在她身邊,或者她偶爾也會想起他。

上官雪兒想不到他會這麼好說話,平時他總會狡猾地與她討價還價,可是現在他怎麼……雪兒握緊拳頭,他是不是又有了別的女人,所以才會如此輕易割舍。

“不過如果我想見寶寶的時候,你不得以任何借口推托。”名義上是父子相見,實際上他還是想要和她繼續見麵。

司徒蓮怎麼也沒想到,寶寶變成了他唯一的籌碼,更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會窩囊到利用寶寶來接近她。隻要能呆在她身邊,他有自信可以抱得美人歸,現在她不愛他,不代表她以後也不會愛他,他隻要人讓她愛上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