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陽光晴好,幹淨的雲層射下透亮的日光,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十分舒適。
街道兩旁酒樓,茶肆,作坊,商鋪林林總總立於兩旁,各邊的曠地上,擺著不少販賣新奇小玩意的攤販,幾處商販時有時無的吆喝,偶爾經過行人的談笑私語,車輪馬蹄的噠噠聲飄散在冬日早晨,幽靜中平添份熱鬧。
而在城中一處較古樸的首飾店內,兩位姿容俏麗的女子正挨在一起,親密無間地敘說著什麼。
說起來慕皚還沒真正陪柳亦凡逛過一次,這次慕皚得空,卻是哪兒也不想去,單單就陪著心上人肆意揮霍良辰美景。
單就這揮霍卻不盡然,慕皚以往在院中練劍,翻翻劍譜或是尋個誌同道合的一塊比試,算是過完一天。
誰想到這心裏裝個人,便是曾經自己喜歡的那些,似乎都不重要了。若是慕皚那些個同門看見她會陪個女子在城中四處走走停停,為之放棄摯愛的武學劍式,指不定眼珠都要翻出來。
逛完首飾鋪去個書畫坊,古宛齋,或是製些精致糕點之處,再者累了,尋個茶肆聽聽書,抿口茶休息會也可。
柳亦凡捧著下巴,雙手支在桌麵上看著慕皚喝茶的模樣,心下無限欣喜。她以往陪著柳夫人,也就是她的娘親出來散散步,或是由些丫鬟家丁伴著走走,總覺得有不盡興之處,而與慕皎同行時,大部分是聽她在一旁嘰嘰喳喳,柳亦凡大多應幾句,兩人一起隻有那麼個嗓音在耳邊回旋。。。
不過現下好了,柳亦凡環著慕皚的胳膊穿過大街小巷,雖說身後跟著頂轎子隨時能上路,就隻是徒步走,步程漫長些,卻不是以往的納悶乏味能比擬的。
慕皚很安靜,從來不多話,不過兩人在一起,邊走邊聊。偶爾慕皚望著柳亦凡的笑靨,多些話頭,總能惹得女子咯咯地笑,笑著倒在她懷中。
此時兩人麵對麵,四周隻有那說書先生和周圍聽客時不時地抽氣叫好聲,倒也別樣安靜。即便什麼都不說,就眼對眼地望著。對麵一人小動作小習慣盡收眼底,心裏都會泛出絲絲的甜意來。
她們來得遲,到茶樓時在所剩不多的空桌中選了處偏僻靠角落的,大家都聚精會神的被高台上的舉扇老者吸引,也因著視線的關係,很少有人會刻意望去。
慕皚放下杯子,身子前傾,曲起指節往往柳亦凡小鼻頭上一刮,微微笑語氣寵溺:“你啊~”頓了頓,眼神點了點麵前糕點,“逛了這麼久,不餓麼?”
柳亦凡搖搖頭,笑著執起麵前的杯盞,低下頭輕輕抿了口。
好幾天時間,慕皚一心一意地陪著心上人,別的什麼都不做,閑情逸致地到處玩玩停停。慕芷笙一幹人看著都覺得忒不可思議了。
有天兩人麵對麵,慕芷笙一本正經:“怎麼,你那事不做了?”
慕皚歎口氣,表情卻是悠悠然:“自然是要的,不過那之後我會好久見不到她,心中很是不舍。”
她看著慕芷笙一臉寫著那你幹嘛趁現在還去招惹人家到時候想得更痛苦的表情。
將頭一偏,繼續道:“有幾天也是好的。”
近一個月來,慕皚除去陪柳亦凡的白天,晚上夜夜拉著慕一簫在自個院中練劍。
漫天飄零的樹葉在不斷盤旋飛舞,劍招錯綜複雜,暗色的夜中銀色劍鋒連連揮舞碰撞,不斷地交接擦出火花來。
慕一簫可能是睡太久的關係,想來夜裏無心睡眠,倒也二話不說的陪劍。她更多的是經驗,慕家劍法在她手中貫徹的時間遠比拿到劍譜才幾月的慕皚強。
慕皚將以往自己的經驗運用到這上來,效果不是沒有,但真正的融會貫通還是需要時間,一切步驟離了時間便容易造成不切實際,劍式步法回吸手勢,刺挑抹勾劈等,看著是一回事,利刃真握在手中操練又是另一回事。有是因著人的體質韌性、習慣等的不同,同樣劍招在不同人手中,亦會顯出些許不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