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於兩月前嫁進淩王府,除了皇上和皇後以及宮中幾位後妃,她見得人並不多,且身為女眷,是不能擅自和其他男子私下有來往的,今日隻聽那人自稱“本王”,一時慌了心神,竟也沒去追究其身份。
孫嬤嬤一看,無奈地搖頭,而後歎氣,“據兩個丫頭描述,如果奴婢猜得沒錯,當時出現的定是頡王殿下。”
“頡王?”施燕然疑惑地看著她,心裏開始回想。
“沒錯,”孫嬤嬤頷首,“頡王性情陰晴不定,宮中鮮少人和他有過多的往來,差不多四個月前,頡王對外稱有恙在身,於是皇上特赦他可在家休養,待身體痊愈後再上朝,王妃嫁過來兩月,不知道此人也是情有可原,可依奴婢看,那頡王殿下恐怕不會就此罷休。”
頡王,宮中出了名的放蕩不羈,桀驁不馴,當時封王的時候,年僅五歲的他便想以“桀”字來作為自己的封號,可皇上覺得此字著實不吉,硬是按照封王的慣例,將封號定為他名中一字,恰巧也同音,小孩子好哄騙,於是也就這麼過了。
“不罷休,他還想怎樣?”施燕然說的話開始有些底氣不足,“本妃左右沒有將那個女人怎樣,他又沒有真憑實據,難不成還能治本妃的罪不成?”
被封為淩王的五皇子長期不來她的院子,明明她才是正妃,可偏偏施矜月那個賤人卻得獨寵,外人都道她和王爺夫妻情深。
可那分明就是假象,如果每日隻一起吃兩頓飯便是夫妻情深的話,她寧可餓死,她不過是覺得煩悶上街了一趟,竟然也能遇上麻煩,難道,全世界的人都要和她作對嗎?!
孫嬤嬤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是又氣上了,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啊,從小性子就急,萬事都學不會隱忍,也就隻有對小芩”
“嬤嬤。”聲音陡然轉冷,抬眼,施燕然的一雙眼中正泛著冷意,模樣似是隻要她說出接下來的話,就會連她這個陪嫁的嬤嬤都不放過。
孫嬤嬤噤聲,轉而說道:“王妃,依老奴之見,頡王一定會因此事找上王爺,而王爺屆時必將來找你,到時候你可千萬別說其他話,隻管認錯就是,說自己隻是一時被人氣到了,所以才會出手,請王爺原諒,如此一來,王爺隻會覺得你是因一時不快才會和人起衝突,即便是罰,也不會有多重的。”
身為下人,主子的地位和權勢才是影響他們 ,隻有主子好了,他們這些下人才會跟著好,且她身為陪嫁嬤嬤,也是眼前這位的奶嬤嬤,她哪裏真的忍心看她在府中被人說三道四。
“認錯?”施燕然很是不甘心,抱怨道:“如果他能真的像外界說的那樣對我好一點點,我也不至於這麼暴躁了。”
走了一個施小芩,來了一個施矜月,她施燕然還真是和施家的那些小賤人沒完沒了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孫嬤嬤說,“何況你現在是正妃,府中的女人還有誰的位置比你大,你得學會忍,這樣才不會被人看笑話,也免得了那妒婦之名,長期下來,王爺必然會看到你的好。”
聞言,施燕然抬頭看了看她,咬唇,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卻是沒再說話。
……
“錦娘!你可算回來了!”錦娘剛被南蒼術抱進王府,正感歎於王府的精致構造,沒想隻不會兒功夫就到了正廳,才進門,她家娘的聲音就傳來了,一抬頭,就見她衝這邊跑了過來。
“娘。”
“怎麼樣,這小子在路上有沒有把你弄疼,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曲柔一上來便關切地在她身上看了一遍。
錦娘看著她,笑了笑說:“娘,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這麼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