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簡單嗎?她不信了。
“仲伯伯,原來阿威與宇凡從小就認識呀。”她一直奇怪仲鳳庭與柯清香的關係,而柯正威隨母姓這更是多少讓人懷疑了,難道……
“哦,從小在一所學校一起讀過書,所以就認識了。”
看來仲鳳庭還是執意不想提起柯正威與仲宇凡的關係了,不妨,她隻要得到這張照片,那麼她不信柯正威不會對她講實話。
想到柯正威,多少讓她的心柔軟了些。
“仲伯伯,這張照片可以送給我嗎?”或許那剪下去的少半張照片中的主人就是她遺失的赤爺爺遺物裏的那張照片中的陌生男人呢。
“這……”顯然的,仲鳳庭有些遲疑了。
“既然阿威與宇凡從小就相識,那我有機會就勸勸阿威,讓他也收收心,無論從前發生了什麼,隻寬容就是了,多一個人的祝福,或許宇凡會更快的醒來。”幾句話說得仲鳳庭的眸中掛滿了淚花。
“茵茵,謝謝你。”
“說起宇凡的昏睡多少也有我的關係呢。”坦然的,其實他心中更多的慚愧。
“茵茵,阿威他媽最喜歡小孩子了,有時間就多把薇薇帶去,也讓她的晚景多些美好的回憶。”老爺子說著眼角已微微沁出了淚。
轉過身時,茵茵知道他一定是想起柯清香的病而不免傷感了。
“媽媽的病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好了,所以伯父也不用太過擔心。”
稱呼柯清香為媽媽,這是她最近這些日子以來的習慣,她是柯正威的媽媽,其實也是小飛嫡嫡親的奶奶,或許自己不該太自私,趁著她的身子還算硬朗,多讓兩個孩子去看看她吧。
想到這,茵茵的心裏不免又感傷起來,為什麼又有人要悄悄的離開自己呢……
生命裏走得最急的永遠都是最美的時光,又喝了些茶,見再也問不出什麼,茵茵終於失望的起身告辭了。
乖著出租車,把車窗打開,一路的風吹得她更加的清醒,夜已深,風涼如水,而她卻不想回家。
三天的假,這是她發“高燒”的代價,這三天她要充分利用,要查出那個陌生人到底是誰。
去醫院,這是她毫不遲疑的選擇,於是的士司機也配合的向著那所她熟悉的醫院而去。
重新又踏上那片綠草如蔭的草坪,草坪的盡頭,醫院裏住著柯正威與柯媽媽。
心情有些複雜,就要到了的時候她才想起很可能陳瑤也在,倘若陳瑤在,那麼她去了就隻是尷尬。
搖搖頭,還是打個電話問一下比較妥當。
於是,玫瑰紅的手機推開滑蓋,N年前的舊手機隻是她一直保留在現在,撥通了那一串她一直熟記於心的號碼,“嘀嘀”兩聲,許久卻是無人接。
難道他不在?
或者出了什麼事嗎?
心一急,高跟鞋飛快的向著住院部的大樓而去,健步如飛的她甚至忽略了此刻她混身的裝束,寬大的風衣裏是一具嬌媚誘人的身體。
電梯似乎很慢很慢,隻讓她在狹窄的空間裏不住的踱來走去。
那是柯正威的電話,他一直沒有接起來,這麼深的夜了,他不可能去到別的地方。
想起他為了她而拚命相救的情形,心底的柔軟更濃,看著電梯一角的數字在不停的變換著,終於電梯停了,她飛一樣的衝向柯正威的病房,不管陳瑤在不在,此刻她都要見到他。
她的擔心在這一刻無以附加的讓心亂了。
來到門前,氣喘籲籲的傾聽著門內的動靜,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存在一樣,茵茵輕輕的推開了門,病房內果然空空如也。
這一刻她真的慌亂了,怪不得剛剛柯正威不接電話,難道是因為他救了她,而被人盯上了,再被綁架了嗎?
閃閃眼睛,已經有了欲哭的衝動了。
他的腿好些了吧,再或者他去看媽媽了。
一定是的,這樣想了茵茵又飛快的向電梯跑去,她要求證她要確認此時柯正威是安全的。
走廊裏靜極了,病人們早已進入了夢鄉,她焦躁的向著柯母的病房走去,熟悉的一切,多少次來看柯母,可是這一次卻是她最急切的,想要知道柯正威是否在這裏,否則她的擔心真的無以附加。
低低的小曲,那是透過收音機傳出來的聲音,柯媽媽正在聽著一首老歌,古老的味道讓她也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時光。
那是她最快樂的時光,可是如今那些快樂早已消逝,她能做的隻是讓自己的孩子們可以幸福自在的活在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