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目光晶亮而堅定:“所以徐然,我會一直陪著你,我會想辦法,想辦法讓伯父伯母接受我,我會想辦法讓你不再為難,我會幫助你,讓所有屬於你的東西一樣都不會少。”
“隻要,你沒有開口先說放棄。”
徐然怔了許久,在澳洲連續幾天不眠不休時,他的腦子都能保持清醒,在麵對動輒上百上千萬的項目時,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心口發麻,身子犯軟的感覺。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根本動不了,腦子動不了,手動不了腳動不了,身體每一個細胞都仿佛被冷凍。
祈茵突然的腦回路,不滿的問他:“喂,你該不會真要拋棄我吧?”
徐然的神識終於歸位,抬手捏她鼻子:“動輒帶人去砸店的小柯總,我哪敢拋棄?”
故而,他派自低頭,笑了:“我怎麼覺得,剛剛那些話,仿佛我準備要被你娶回家了?”
小兩口在下頭卿卿我我,張生安在陽台吹風凍得不行,再看旁邊顧念景,直直看著下方,臉色與冬日能割痛人臉的凜冽寒風一樣冷。
張生安實在不想在這樣雙重嚴寒的地方待著,隻能晃晃繩子以引起下頭的人注意。
看兩人往旁邊挪了些,張生安才順著繩子往下爬,雙腳落地時,他咳一聲,伸手拍拍徐然的肩膀。
“徐然回來了啊。”
徐然點頭:“張叔。”
顧念景在張生安之後下來,本就熟識的兩人,在見麵後卻誰也不向對方打招呼,隻在黑夜中,無聲的對視著。
氣氛莫名有些怪。
祈茵打破沉默:“顧醫生,今晚辛苦你了。”
徐然握著她手,跟著道謝:“謝謝。”
“不用客氣,那是你的父親,我自然會盡力醫治。”顧念景想遏製,語氣卻始終做不到多熱絡,甚至還透出點寒,跟他此時的心情一般。
這話聽得張生安眉角抽抽,不由得看向徐然。
徐然仿佛沒聽懂,還給祈茵攏了攏那張明顯是屬於男士的圍巾:“先走吧,這裏太冷,有話回去再說。”
回程依舊是鍾叔開車,隻是後座由祈茵一個,變成了兩個。
後座車燈開著,徐然習慣性的拿著祈茵的手來把玩。
以前就很喜歡,她的手纖細修長,指尖圓潤可愛,指甲蓋是粉嫩的白色,不喜歡塗指甲油,怎麼看,怎麼握都覺得不夠。
當他想把她手心翻過來時,祈茵卻突然想到什麼,猛的將手握緊,想要抽回。
“徐然,別玩了。”
徐然卻沒讓,一根根將她的手指掰開,被滿是紅色弧度的手心赫然出現在麵前。
他皺眉:“怎麼弄的?”
祈茵虛虛將手心合起來,不敢合緊,隻是將被自己掐傷的手心擋住。
“回去給你上藥。”徐然歎氣,舉起她手在唇邊吻著:“別擔心,下次我陪你過來。”
顧念景在副駕,通過後視鏡看到祈茵依偎在徐然的肩上,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安定與滿足。
一轉眸,在鏡子裏的視線與徐然對上。
他匆忙移開:“張管家,麻煩在路邊停車,我還有些事沒有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