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真見了那女子,之前的種種謎團與擔憂都落了地,他與女子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好久沒見你了”。
不管文真準備要說的是什麼,但看到她時,冒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好久沒見你了”。
那女子隻是輕笑,並不說話,文真亦不再言,表麵平靜,心內沸騰不已。這一切都被呂尚看在了眼裏。
文真上次離開時,呂尚還沒有來到西岐,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這裏麵,有四個人是最為激動的。
除文真、呂尚外,還有姬發和姬旦,姬發和姬旦,有太多的問題要向終南山主人問詢。
寒暄過後,姬發問道:“先生離開,一十五年,自思當不得見,今日相見,猶如夢境,人多感慨人生如夢,須臾而過
,似幻似真,先生如何看待?”
文真道:“氣有陰陽,靈有數位,氣靈相感,而生諸相,諸相者,在地為形,在天為象,世間諸相,是有虛妄,皆應
心觀。”
姬發道:“先生,氣從何來?”
文真言道:“氣質為一,氣以質存,質化則氣生,故言道,一體生二相,二相為陰陽,陰陽者,動靜變化之本也,氣
靜為質為陰,氣運則化為陽。”
“何以至氣運?”
“有物位無極,其態為清,其意為靜,其位為極,是為一體,是為生化之始,意靜極而生動,物有清而知濁。物因有
體,而其方不定,方不定,是位移,方位之變,則生氣靈(數)。萬物之始,靈動則生,氣運則發。”
“先生所言,一體生二相,氣靈相感,而生諸相,諸相又當何解?”
“是有一體,則言太極。其態為清者,為體為形為陽為氣,其意為靜者,是為相為象為陰為靈。
“一體生二相之意,是指諸般事物,其態為清,其意為靜時,物之形意,自然是為一體,無相分別;倘若要為其他生
靈感知,為人所識時,則自生其意,自生其相。”
“依先生所言,眾人眼前所見所感,並非皆為真實,而是被自己心意所迷,緣何如此?”姬發低身側耳問道。
“心念加增,乃有二相,二相有感,是為三分,化化合合,互生貪、癡、妄,難有終時。是故修持之道,在乎抱元守一
。言、行如一,則無妄。言、行、意如一,則無我,是故可知萬物之情狀,可感諸般生靈之寒暖,不因己身而存,故
能與天地齊,可與諸靈通,不相為害。”
“人難自知,自古如此。”姬發歎道。
文真依言道:“昔日有人問智尊龍馬氏道:‘人雖有目,仍難自視全身,水可現影,更難定其形影,眾人皆以你為智
,你能否助我全視己身?’龍馬氏卻言無以相助。那人又道,‘智尊知萬物之情狀,何不告知於我?’
“龍馬氏言道:‘子所能知者,形也,所不能感者,意也,人因有目,而執於形,人因有意,而迷於念。執迷之下,
難得知悉感。’
“此人取龍馬氏取水器,盛水置平台,水靜而形現。複問智尊曰:‘此水無目,可不執於形,此水無意,可不迷於念
,然水中我影,何以依舊稀稀不明。’
“智尊輕言是以答,萬物以無己,而明他物之身意,萬物以不存,而顯他物之正形,此水清靜,得顯他物之身意,然
因存之自身之內,而難現他物之正形。是以故,目清心虛則無障,離我留位則無礙。”
呂尚施禮相問道:“適才聽先生之言,尚心受啟發,初到達齊地,不得已殺了華士,如今夷人心有不安,是攻是守,
先生如何看待?”
呂尚表麵上是向文真提問,實質上他知道,周公此次前往齊地方歸,肯定收集了很多不利於自己的信息,他這一問話
,其實是要將這件事加以挑明。
如果文真說宜守,那麼他便增強城防,加強巡邏,招募兵士,如果說宜攻,那麼他將更有理由集結他處軍隊,方便隨
時調運。
文真喝口酒,笑言道:“善守者失察,善攻者不久。攻守者,一體而二形,欲得其利,必假名以示其正也。”
周公言道:“弟子願聽先生詳解。”
“名者,自命也,自名者,言眾以知其隙也;假名者,惑眾以得其利也,故假名者,以名而掩其實。攻守者,一體而
二形,貴其名附其利,盜賊生,假名巧利,名存而實亡焉。”
“依先生所言,攻守皆難有妥當,又有何為?”姬發問道。
“善守者失察,善攻者不久。道隱無名,萬物莫不從焉,天下王侯,莫不假名以示其正焉,何為正焉?一曰清,二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