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傳來了消息,夭夭的父母找到了。
夭夭得到的消息是,她的父母被發現時,和眾多當天消失的族人被關押在一起,所有被關押的人,都聽說是被送去給
魈怪做食物的。還好呂尚的人及時趕到,將他們解救了出來,再晚兩三天,恐怕夭夭的父親便被人送到了終南山中,
成了魈怪的食物。
夭夭第二天備了禮,去呂尚處向他謝禮。
沒想呂尚會親自接見了她。
呂尚在夭夭乃至整個有邰氏國人心目中,是蓋世無雙的大英雄,有著神一樣的地位。是他趁帝辛與東夷人相互征戰之
時,決定潛下心來發展經濟,使得整個周原兵強馬壯。是他率兵滅了帝辛,雖然夭夭與帝辛並無恩怨,但一個能滅掉
殷人的強者,總是值得尊敬的。
是他趕走了崇國人,挽救了有邰氏國人的性命,又幫他們安頓了住處,這些恩情,都是頂了天的。更何況,若是沒有
他,夭夭的父母,何嚐會有性命。
這一切,決定了呂尚在夭夭的心目中,絕不隻是一位當權者,而是一位有著英雄氣概、慈愛、受人尊敬的精神導師。
但她得到了個並不好的消息,當時擄走她父母的崇國人,為崇侯虎的部下,住在甘穀之中,這個名字夭夭並不陌生,
因為文真曾說過,他回來之後,一直住在甘穀之中,那裏是崇國的方國。
另外,這批人抓走她父母和有邰氏國的人,是為了給魈怪做食物,這樣說來,甘穀中必定有人是私通終南山魈怪的。
據呂尚的調查,巫師的死,是魈怪的同夥為了殺人滅口,因為在這之前,有邰氏國中,有很多人病死,這些病傷而死
的人,被人送去全給魈怪吃了,這件事後來被巫師知曉了,他們便殺了巫師。
至於鎮上的人為什麼會死,發現所有死傷的人,都曾去過你家或是從你家門前經過,但隻有一個人從你家門前經過,
他卻沒有事,並且他跟隨著邰邑的人來到了岐山城邑,也許他還會繼續為害世間,必定是繼續為害邰邑之民,也難保
岐山邑能逃得一難。
夭夭著實被呂尚的推理嚇著了。
“夭夭謝過大師,今日能與父母相得,蓋受大師之托,大師所言之事,夭夭心有慌然。”
“夭夭,你可知我為何要將此事告知與你?”
夭夭隻是搖頭。
“因為隻有你能救邰氏鄉邑,隻有你才救得了我西岐子民!”
夭夭見呂尚言辭懇切,不像是在開玩笑,嚇了一跳:“夭夭年少不更事,大師切莫戲言!”
“夭夭可知為何邰氏鄉邑會有身死?”
“大師說過,為魈怪所害!”
“依理而言,依我西岐之力,何懼一魈怪,然這魈怪的主人,為妖邪至尊,此妖邪有著不死之身,如今他要取我西岐
眾人性命,非我等可擋!”
夭夭忙身形後退,不知如何是好。“大師有蓋世之功,如若尚不知如何抵擋,夭夭一弱女子,不知能有何為?”
“雖說這妖邪有不死之功,但亦有破解之法。隻要夭夭願幫忙即可,如若應允,當為有邰邑眾人之福,亦為我西岐之
幸,尚當不勝感激,願為驅使!”
夭夭見呂尚言辭肯切,慌忙回應道:“大師過禮了的,如若夭夭有用,自當願意,何勞大師如此言重,但不知夭夭該
當如何?”
“夭夭若肯相幫,必聽尚之言,須言聽計從,方可救眾人於水火,你可願意對鬼神許誓?”
“這,夭夭願意!”
呂尚見妖妖業已答應,便問道:“夭夭可曾想過,此人為誰?”
夭夭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說:“不知曉,望大師明示。”
“我且問你,災難生發之時,是否為桃花開後?縛你父母者,是否自甘穀而來?魈怪是否為終南山之物,聽從終南山
眾靈的號令,如若此妖邪要再害人,是否將隨之入岐山邑?”
夭夭點頭:“大師一說,夭夭才發現確實如此。”
“既然如此,何人行徑與此相符,何人便是妖邪,尚疑心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文真先生!”
“不會是他的,文真先生言語笨拙,生性淳厚,又怎會是妖邪,更勿言會傷害他人之事,還望大師再行察斷。”
“文真先生為大王貴客,大王尚以師長之禮視之,尚豈敢亂言。小妖者,皆殺人害命,以凶惡示人;雄霸一方之妖邪
,必以威嚴示人,使眾人聽其言從其行,不敢有犯;然妖邪至尊,則暗縱妖邪為惡,明懲妖邪之不端,是故必顯偉岸
。你今日所見文真尊者,必為偉岸,據尚所知,他暗縱魈怪為害鄉人,必將明懲各色妖邪,天下之人,皆受蒙蔽。”
“先生不會是的,夭夭多次見先生,都如孩提一般,絕無如此心計。”
呂尚笑笑:“你可知十五年前文真先生為何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十六年前,他曾在岐山之上布下法術,而
布法的起源,是要壞掉世間的仁義之德,從而混淆善惡,好從中漁利。但設下這一法術,要想得成,需兩年時間。誰
知天帝助我西岐及世間之人,一年多後,先王與姬旦上山之時,在一泉水邊,無意中破了他的法術,才避免了仁義喪
失、德行不再之難。
“這之後,文真先生既知事已破敗,又無力回天,才隱身而退,今日出現,必將是故伎重施,為害世間。”
“先生心地善良,怎會有害人之心?”
“文真先生並非你所想,在你心中,他拙言笨行,然十五年前,他便巧言令色,十五年後,豈會更為笨拙?若無害人
之心,又怎容魈怪為害鄉人?我今為你引見一人,他十八年前,曾侍奉王季(周武王姬發的爺爺),且看他怎麼說。
”
說完,呂尚呼入一老叟,厲聲道:“你今天當對鬼神發誓,所言句句為真,將你所知之事,簡要道來,切不可生編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