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奇怪,聽著衛生間裏“咕嚕嚕”的下水道聲音,還以為自己剛才可能是記錯了,就轉向了水池前的鏡子。
可哪想到,眼前的那麵鏡子中的臉,赫然就是武大郎的臉譜,我有些不可思議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就急忙趴到水池裏去洗。
冰冷的自來水,一遍遍潑在我臉上,讓我睡意全消,隻是當我再抬起頭去看時,那張臉譜就像是刺在我的臉上一樣,絲毫沒有掉色的跡象。
我驚恐掏出了手機,本想再去看微信中的那張照片,卻發現那叫黃桃兒的女孩,又發來了訊息,是一個手機號碼。
沉吟了片刻,我感覺對方,一定是想告訴我什麼,就打算著撥過去問問,可電話號碼剛輸到一半,對方竟自己打了過來...
我詫異得皺了下眉頭,接起了電話。聲音並不是先前那個悅耳的女聲,換作了一個小丫頭,聽上去年紀應該不大,聲音甜甜的:“嗯,哥哥,你在幹什麼啊?喘的好厲害啊?該不會是已經開始了吧?”
我聽得一陣納悶,不明白她說開始的意思,就回了句:“我不懂你說什麼...我找黃桃兒,你能把電話給她嗎?”
“嗯...”小丫頭在沉吟片刻後,回了句:“不能...我已經出來了,嘿,對了,你身邊有人嘛?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
我聞言,環顧了衛生間,皺了下眉:“沒人,大半夜的瞎說什麼...”
可話沒說完,我的身後突然就傳來了“咕嚕,咕嚕”的下水道聲,回頭一看,是那個打開的馬桶裏發出來的,或許也是好奇,我就走近了去看。
但讓我沒想到是,這馬桶裏竟不知在何時,浸泡了一張臉皮,一張無論是五官還是輪廓,都跟我本來樣貌一模一樣的臉,而最讓人感到詭異的是,這張臉就這樣被這麼被泡在水裏,那空洞的眼神中,竟隱隱透著詭異的笑...
我頓時頭皮就像炸開了似的,倒抽了口涼氣,急忙後退,險些就把手機丟進了馬桶,在拿起時,語無倫次地說著:“臉...我的臉。”
而手機的另一麵,卻傳來了“咯咯”的笑聲:“你是看到自己的臉了吧?哈哈,看來還沒開始呢,來得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聽著電話裏“嘟嘟”的聲音,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就又急忙又撥了過去,想去問個清楚,可對方直接就把電話掛了,我又連續撥了幾次,對方還是不接,最後隻能放棄,將手機揣進了兜裏。
左思右想,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又去看了看馬桶裏的那張臉,卻古怪的發現,馬桶裏浸泡著的,並非是臉,而是一張黑色的紙,上麵用白色的顏料,寫了一些就像道士符咒似的東西。
我鬆了口氣,回過頭,看了看鏡子裏那張武大郎的臉譜,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和秦雪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因為就是他,在我出小區門口時,用著這樣的麵具扣在過我臉上。
略一沉思,我也顧不得退房,在穿好衣服後,就走出了旅店,打算回去找秦雪,因為就算再不濟,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想她總不至於害我吧?
再次回到那個我居住多年的小區時,已是淩晨三四點。心口傳來的莫名的刺疼,讓我忍不住去看了眼車窗鏡裏的那張臉。
下了車,鎖好車門,踩著沉重的步伐,我上了樓。
站在自家門口的時候,我還是猶豫了,但讓令人詫異的是,秦雪似乎早就知道我會回來一樣,“哢嚓”一聲打開了門,探出了半個腦袋,對我苦笑了下:“還站外頭幹什麼,趕緊進來啊。”
聽到秦雪的態度,我心裏一沉,走廊裏有燈,秦雪不會看不到我的臉,而她的舉動,就像是很正常一樣,明顯讓我感覺到了不對。
我沒有脫鞋,直接就進了客廳,秦雪就坐在那張曾與別人纏鬥過的沙發上,看著我。
屋內隻有秦雪和我,算是讓我稍微放鬆了下警惕吧,坐到她一旁的單人沙發上,點了根煙,指了指自己的臉:“能給我個解釋嗎?”
秦雪在這個時候,眼眶很紅,應該是剛哭過,但不知道為何,從我進屋後,她卻是笑,顯得很是平常:“安鴻,我知道這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可我也是被逼的,老家催得急...”
我聞言,一邊抽著煙,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你的事,我不想管,就算你招惹鬼,那也是你自己不檢點,我回來,就是想問清楚我這張臉,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