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百鬼唱(9)(1 / 2)

正如眾人所知的那樣,道士都是有極強執念的,並沒有如你想像那樣大徹大悟,或許在某些地方看來,他們總是那麼風輕雲淡,但你要真正說起來,道士信道,悟道,得道,過程之中,要是沒有強烈的執念,又如何能夠走到最後呢?

葛老道的這一舉動,讓我感到很是奇怪,因為從認識他到現在,我從未有在這個老人身上,看到過如此的執著,所以一股極大的好奇心,推動著我跟了上去。

前方的甬道,開始變得開闊起來,地麵上也出現了整齊的青石路,兩邊更是出現了人工開鑿的水溝,隻是裏頭是幹,因年久幹涸,裏頭長滿了長短不一的婆娑果,紫中帶紅,星星點點的掛滿了一排,加上光暈繚繞的水汽,好似仙境,甚是好看。

蹣跚寸縷,潮濕的空氣中,花草的味道很是濃重,並未有如葛老道所說的那樣有些繼魂湯的味道。

就這樣,我二人又走了片刻,前方就出現了一座古橋,說是古橋,其實也隻不過是幾塊錯落排列的石墩而已,而在石墩的下頭,就是那叮咚聲響的流水聲。

那水非常的古怪,明明存在與一條河上,卻是呈現出了兩種顏色,左右各不一樣,一麵是碧綠漣漪,一麵是殷紅清澈,兩水相互共注此溪,卻是無法合一,各自一邊向下而流。

我和葛老道兩人,站在溪水的岸邊,看著此景,都有些驚訝。

“這水...怎麼會這樣?”我驚訝得看向水流的上遊,但是這水像是從更遠的地方流過來的,加之地下昏暗,所以一眼望去,並不能看到源頭。

“聽說過涇渭分明麼?”葛老道皺眉,沉思半晌後俯身在岸邊,看向了溪水道:“你知道為什麼我們一路過來,都隻是若有若無的能感受到繼魂湯,而並非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涇渭分明的意思,我想很多人都應該知道,其意思就是江裏的水跟河裏的水,即便是流到了一起,也是不會混稀的,就會如我眼前的溪水一樣,呈現出一半綠一半紅。

我點了點,算是回應了,隨即又問道:“嘖...叫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你說那婆娑果是用繼魂湯養的,可這一路走來,那婆娑果多的都快成果園了,我們卻是沒瞧見半滴繼魂湯的影子,看樣子,跟這有點關係哈...”

“那是肯定的...”葛老道起身看著那叮咚作響的溪水,良久後才對問我道:“可你看這水像繼魂湯嗎?”

“不像...”我搖了搖頭,但隨即有覺得不對,就改口道:“嘶...也不是,要是單說一半的話,那半邊紅色的到挺像繼魂湯的,可如果這麼多的話,那繼魂湯的味道,應該很濃鬱才是,不會像現在這樣吧?“

“嗬,你小子不笨,其實也猜出來了。”葛老道聽我話,笑了笑就接過道:“沒錯,那是繼魂湯,隻是因為這邊的綠色溪水,才讓它失去了一定的效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佘村人平時所喝的飲用水,應該全是繼魂湯,隻不過經過這綠色溪水中和後,對人體也就無害了,嗬,佘村女之所以個個都水靈,估計跟這水,八成也是脫不了關係。”

我一聽這話,突然就想起了句至理名言,叫一方山水養一方人,佘村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深藏與秀山之中,加上這奇特水,養出一群如妖精般的女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額...說是這麼說...”我沉吟稍許,看向溪水:“就算你我都猜得對,可這綠色的水,又什麼水啊?”

“不知道...”葛老道搖頭,向四周打量了一圈後,歎氣道:“繼魂湯是有記載的東西,能說出來的,也不止我一個,至於這綠水麼,看似極其普通,卻又能中和繼魂湯,按照我過往的閱曆,實在是看不出來啊。”

葛老道的閱曆,我是真心佩服的,但聽連他都不知道,這就讓我有些驚疑起來:“連你都不知道,那估計咱這趟來的人裏頭,就沒人能知道了吧。”

“不...”葛老道聽到我話,嘿笑了聲,緩緩道:“要說地脈尋穴點睛,截家的地眼自然當數第一,可你要說分經辨水麼,嗬,那能比得過那條銜燭啊...”

我一聽這話,楞了下,隨即就想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比我們先進入這裏,但目的卻又不同的荊銜燭,說到他,我在這,還要給大家提一筆。

那就是這人外號有很多,葛老道管他叫“龍眼”,而衛戾則管他叫“掌舵”,秦老太又管他叫“荊爺”。

我相信稱號多的人,每一個稱號都應該是有一個故事的,我相信,大家能看出來,他的每一個稱號,都不尋常,聽起來就會讓人聯想到一些什麼。

葛老道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人,讓我為之一驚,在反應過來的同時,很快就回想到衛戾曾說過,那個荊銜燭似乎懂一種,叫做“八纏水”的工夫,具體是什麼樣的,我也不清楚,但現在想來,肯定是跟水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