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後,是你出嫁的日子,他們是你夫家派來服侍你這幾天起居的人”辛世榮道。
與其說是服侍,不如說是監視。
辛葦倒是笑了,道:“我想去密室裏閉關呆完這幾天,不知道可不可以?”
還有比這個方法更好的嗎,密室全由鋼板塑造,唯一的門隻能由外麵打開,“那更讓我放心了”辛世榮說完離開了這裏,那兩個女人一直跟著辛葦來到密室的門前,辛葦回頭望了她們下道:“就站這吧,當然,嫌我在裏麵寂寞的話,可以進去陪我的!”兩人本是辛葦未來的丈夫張定中最為喜歡兩個的情人或者說是手下,見得辛葦即將占去她們在張定中床上的位置,說不嫉恨那是假的,當下對視一眼,也跟著進去。
辛葦的手放在了刀把上,回想著鐵匠驚天動地的第一錘,並且附帶了她的殺意。後麵的兩人感到一陣殺氣洶湧而來,立時全力抵擋,根據張家所獲得的資料,眼前這位少家主將要迎娶的女孩,一向神秘至極,自從母親病逝後就帶著一個麵具,且對人冷若冰霜,雖不知真實麵容如何,但就那身材可以令絕大多數的女人自愧不如了,包括她們在內。可誰也不曾料想她的武功竟到了殺氣外放的境界,她們是張家自小培養的一流殺手,身手自然不弱,但莆一接觸,兩人內髒如攪,已然受傷嚴重,“我們就站這,小姐請進”其中一女勉強說完這幾個字,一口鮮血已吐了出來。
九天後,兩人打開門,辛葦走了出來,從門下小孔遞進的九份飯菜紋絲未動,辛葦的人沒有給她們一點憔悴的感覺,衣裳潔白如先。,用柔和甜美的嗓音對兩人道:“辛苦兩位姐姐了”。臉上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先前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沒有了一絲痕跡。
兩人連道不敢當,再也不敢對辛葦有絲毫的輕視之意
翌日,是辛家嫁女大喜之日,辛家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誰也不知道辛葦的表情,她是帶著麵具在那任化裝師給她打扮,離她不會超過三步的兩女中一個拿出一個瓷瓶,擰開瓶蓋,倒出一粒香氣撲鼻的藥丸,遞向辛葦,解釋道:“這次兩家聯姻,家主非常重視,自然不希望出什麼紕漏,還請小姐服下,藥丸沒有毒性,隻是讓小姐功力暫時喪失一段時間而已。
辛葦接過,微微側身,把麵具揭開一點將藥丸扔進嘴裏,兩人才算鬆了一口氣,這才是她們此行的最重要任務,那顆藥丸不是讓人暫時失去功力,而是沒有張家家主獨有的解藥,功力永遠都不可能恢複。
張定中坐在迎親而歸的彩車裏,帥氣的臉上掛著笑意,笑意裏有些得意,看到她的第一眼,憑他閱女無數的經驗就知道,她是他所見過的最為美麗的女孩,她從旁邊走過,連正眼都沒瞧過他,隻有一個冷漠的背影,那背影,美麗絕倫!
然後他去提親,辛世榮拒絕了,他不意外,不是因為他的名聲不好,作惡多端,以玩弄女性為樂,而是辛世榮是隻老狐狸,他要的是更多的籌碼,臨走的時候他留下一番話:“如果你能成為我的嶽父,收複南堂指日可待”他不怕辛世榮不動心,辛家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也不得不倚仗張家為他牽製鬧獨立的南堂。
三日後,辛世榮約他父親張千衛前去商量婚禮事宜。然後是閃電般的速度,一個月後的今天,旁邊坐著的便是他的新娘,安靜得出乎意料,好象一點也不覺得她是一場家族聯姻的犧牲品,一言不發的,他並不擔心,先有張家密傳的化功丹,再加一顆****,再冷淡如冰也會變成人盡可夫的****,任他擺布。
黑道第一世家與南方黑道張家聯姻的婚禮自然非常隆重,張家門口這天車水馬龍,門庭若市,說不出的豪華熱鬧,對於兩家的下屬幫派和倚仗他們的勢力來說,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能拉近距離的機會了。
辛世榮與張千衛分左右坐在大堂之下,在婚禮即將舉行的這刻仍在客氣的寒暄。辛世榮問過辛葦的意見,辛葦隻說了一件事“不久前,張家所在的L市一座大橋上有人從車裏將一個女人拋落十多米下的河裏,被人救起後,慘不忍睹,斷去雙腿,刺聾雙耳,割舌剜目,左手被硬生生的撕下插在下體裏,在岸上又過了半個小時才死去,你不會不知道她是張定中的前任妻子吧,你也應該知道他是張定中下的手!”
“為了辛家,嫁給他是你唯一的選擇!”這是辛世榮的回答。
異變就在那一刻發生,張定中先跪下,準備拜堂,辛葦自己將蓋頭揭下,冰冷猙獰的麵具上跳動這大紅喜燭的光影,與這氣氛格格不入,她的手上出現一把刀。
刀長三尺,半透明,裏麵光華流動,水晶般璀璨奪目,絲絲氣流在刀身上重重疊疊,刀芒吞吐不定,這其實不是刀,而是許多刀客畢生追求的境界——凝氣成形,輕輕易易的在她手上重現。
觀禮的人來不及驚歎。
張定中已獨自一人拜了下去,一拜天地,拜的人已沒有頭。
那一瞬間,刀在空中橫掠而過,拖出一道七彩的軌跡,如夢如幻。
頭滾到張千衛的腳下,死不瞑目,是個糊塗鬼
張千衛嘴唇顫抖,紫得發黑,指著辛葦一個字也說不出。
辛世榮已經拔出刀,往辛葦頭頂直劈而下,這可能是補救的唯一辦法了,辛葦看著親生父親劈來的這刀,蔑然一笑,刀芒再暴漲三尺,有若實體,簡簡單單一格,跟隨辛世榮多年的寶刀斷成兩截,辛葦刀勢再轉,電光石火間,辛世榮的腳筋已被挑斷,刀氣入體,摧枯拉朽般將他大部分筋脈摧毀,一顆藥丸從辛葦手中射進他的嘴裏,入口即化,那是辛葦沒有服下的化功丹,辛世榮的真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千衛眼見獨生愛子慘死腳下,仇恨、悲痛衝昏了頭腦,朝驚呆了的張家眾人瘋狂大叫:“快殺了他”說完,自己躍到空中,攝抓如鷹,朝辛葦撲去,迎接他的隻有一刀,他的屍體掉到地上才開裂成兩半,露出裏麵的肚肚腸腸。
隨後的張家高手捍不畏死的齊圍而上,辛葦隻旋轉一圈,裙擺飛揚,跳著收割生命的舞蹈,圍攻他的人全倒在她腳下。
前來觀禮的賓客奪路而出,沒有一人幫忙,從來隻有錦上添花,哪會有人雪中送炭,一向橫行江南的張家竟沒有真正的朋友。
那天,圍在大門前的賓客看到,張家走出來的人隻有辛葦,淡漠如昔,嫋嫋娜娜,張家的人全死光了,有的不想活,有的人不想死,都被辛葦殺了。
從張家出來的還有一個人。辛世榮,他是爬出來的.
從此大辛門的家主便成了辛葦,不服的人都死了,第一個宣誓效忠的竟是一直鬧分裂的南堂堂主,他從賓客群中走出,卑躬屈膝的跪下效忠,這在現在不興跪禮的時代是很隆重的儀式了。他成為辛葦的馬前卒,迅速占領已成勢力真空的南方黑道,再挾勢收複東西兩堂,北堂雖然暗裏動作不斷,但表麵上也隻得同意了,四分五裂的大辛門在辛葦的手中得到了久違的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