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唐括已經告訴大家,越離沙已經沒事了,但是奇異的是,所有人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放鬆下來。
一直和大家守在這裏的陸伽羅恨恨的低咒了一聲:“黑鯊幫那群家夥!可惡!”
“都是我的錯……”唐括很自責:“我以為他們不過是一群小角色而已。”
所以他才如此狂妄,一再地挑事,惹怒他們,而現在,報應來了……
隻是為什麼報應在離沙身上?而不是自己!
唐括此時隻想給自己一刀。
“先不說這個,黑鯊幫的事情,有的是時間解決,但是現在先要解決的是警察署那些家夥。”卓辰己朝外邊揚了揚下巴:“他們一直守在那裏,等著錄口供。”
“隨便找個理由把他們打發了就是。”西門夏嬰皺著眉頭。
“恐怕沒那麼好打發。”陸伽羅嗤笑了一聲:“最近新上任的警察署長春風得意,恨不得抓幾個典型出來給自己立立威名。”
“我去解決。”唐括一邊脫下手中的手套和罩衣,一邊輕聲說著。
正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他們甚至還聽到了那個警察分隊隊長諂媚的笑容:“越先生……你怎麼來了?”
越先生?
所有人麵麵相覷。
一大群黑衣保鏢在這個時候湧入了走廊。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出現在走廊盡頭的男人。
不……那甚至還稱不上是男人,頂多是一個少年而已。
但是他卻擁有著同齡人無法比擬的強大氣場。
修長而英挺的眉毛下有一雙眼神銳利的黑眸,眸中寒光點點,宛若最深沉的湖泊,最神秘的大海,此刻正蘊含著呼之欲出的怒氣。
削薄的嘴唇,緊抿成一個孤傲的弧度,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壓迫著在場的所有人。
他似乎來得很匆忙,連發絲都略微淩亂,白襯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肘的位置,露出的手臂修長,勁瘦,肌理分明。
小隊長正哈腰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的說著巴結的話:“越先生是來探望朋友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在下一定竭盡全力,竭盡全力!”
天呐,這可是傳說中的越氏家族的下一代繼承人!
就連國級幹部都難以見到的人物,竟然被他撞到了狗屎運!隻要讓這位多看兩眼,就足夠他回去吹幾年的牛逼了!
小隊長仿佛夢幻得不像活在現實世界,開心得都要飄起來了。
越鳳柩此時卻沒有心情理會他的溜須拍馬,眸中寒光一閃:“給你三秒鍾,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小隊長身體一僵,立刻點頭哈腰:“我這就滾這就滾!”
說完,也不管上司交代的任務了,帶著人馬迅速的離開了走廊,隱約還可以聽見幾個不識相的人在嘀咕:“那這個案子怎麼辦?”
“什麼案子!這裏什麼都沒發生過!”小隊長氣急敗壞的壓低了聲音。
他好歹也是有幾分眼色的,越鳳柩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裏,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回頭來望了一眼被保鏢團團圍住的越鳳柩,不禁咂舌,嘖嘖,好大的排場,一定要和上司好好說一下,抓住這個巴結的機會才行。
越鳳柩卻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直接大步走向了卓辰己,厲聲開口:“人呢?”
卓辰己站直了身體:“在裏麵,剛做完手術,還沒醒。”
越鳳柩徑直朝病房裏走了過去,在經過唐括身邊的時候,冷然說著:“你主刀?”
唐括幾乎被他強大的氣場壓得喘不過氣來,臉色都蒼白了幾分,卻仍舊撐著,脊背筆直:“是!”
越鳳柩冷眼掃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然後手掌一揮:“把他給我帶下去。”
那些黑衣保鏢瞬間就圍了上來,壓製住唐括的肩膀。
“喂!”原祿水眼睛都急紅了,這算怎麼回事?
卓辰己攔住他衝上去的身體的時候,唐括也同時開口:“放心,越先生不會為難我的,是吧?”
他這話是對越鳳柩說的,然而越鳳柩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當著他的麵,關上了病房的門。
那些黑衣人很快將唐括帶了下去,原祿水恨恨的跺腳:“搞什麼啊!”
“放心吧,沒事的。”西門夏嬰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們先回去吧,離沙哥哥既然都來了,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等她醒來我們再來看她。”卓辰己也勸著焦躁的原祿水。
“你呢?”西門夏嬰朝一直沒說話的陸伽羅投去了一個疑問的眼神。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明天會準時來學生會報道,放心。”陸伽羅沒好氣的說道,邁開修長的腿,朝醫院外走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卓辰己低垂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璀璨的光芒,但是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什麼也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