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的水聲,猶如緩慢敲打的時鍾。
越離沙僵硬的躺在地板上,敬業的扮演著自己昏迷的角色。
牧覺的腳步聲,或緩慢,或急促地回蕩在地下室內,讓越離沙覺得煩悶非常。
這死一般的沉寂,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讓她有些不安。
牧覺繞著地下室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又回到了越離沙的身邊蹲了下來,自言自語的說著:“哥哥是不是忘記了這個地方?不可能的……這是我最寶貴的回憶,他怎麼能忘記!我絕不允許!”
你不允許有屁用啊!
越離沙默默的吐槽著。
大門被緩緩推開,牧覺的眼睛頓時一亮:“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的!你看看這裏,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
穿著黑色風衣的牧斐,絲毫沒有理會他的話,第一時間就是看向了安靜的躺在了地上的越離沙,知道確認她還安然無恙的活著後,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牧斐自然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燦爛的笑了起來:“哥哥是在擔心這個女人嗎?”
牧斐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他,直到站到了他的麵前,才不緊不慢的說著:“牧覺,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嗎?”牧覺的眼睛笑得彎了起來:“哥哥明明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牧斐回答得很是幹脆,看向他的眼神猶如看一個陌生人:“你弄這麼多事情出來,到底想幹什麼?”
牧覺低著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幽怨的聲音卻令人毛骨悚然:“哥哥,這都是你的錯……我想幹什麼呢?你看看這裏……”
他的臉上掛著隱隱的淚痕,然而卻並不能使牧斐有一絲動容。
“你看看這裏啊哥哥,那個時候多好啊,你那麼疼愛我,那麼保護我,每次爸爸和媽媽吵架的時候,你都會帶我來這裏,你忘記了嗎?”
“閉嘴!”牧斐厭惡的打斷了他的話:“你沒有資格叫爸爸!”
牧覺瘋狂的笑了起來:“我就知道,難道不是同一個父親你就能忽視我身體裏也留著一半和你一樣的血嗎?我依然是你的弟弟!你別想擺脫我!”
“閉嘴閉嘴閉嘴!”
牧斐猛然扣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所有的話語都鎖在了手指之間。
他的臉色看起來可怖非常,黝黑的眼底,跳躍著名為憤怒的火花:“都結束了牧覺!在你親手放火燒死媽媽的時候,我們的關係也就結束了!我的弟弟早隨著那把火一起死掉了!至於你,你是什麼東西?憑你也配叫我哥哥?!”
隨著牧斐的話,安靜的躺在地上的越離沙驚得差點沒跳起來。
原來牧斐的媽媽竟然是被牧覺放火燒死的?
這一家子到底混亂到了什麼程度?怪不得牧斐一直對牧覺這種態度……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嗎?
急促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地下室裏顯得尤其刺耳,越離沙不由得豎起了耳朵,猶如一個竊聽者,提心吊膽的默默呼吸著。
牧覺被牧斐死死的壓在身下,扣在脖子上的雙手,越來越緊,然而他的臉上卻並沒有丁點痛苦,反而是放肆的猙獰。
“難道她不該死嗎哥哥?”他抓住牧斐的手腕,瘋狂的笑了起來:“她就不該死嗎?她對父親不忠,讓我失去了你,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她不該死嗎!”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用吼的,要有多絕望就有多絕望。
“哥哥,你知道嗎,當你發現她出軌後對我說,我不再是你弟弟時候,我有多害怕嗎?我恨不得她早點死!早點死你就不會發現這一切了,早點死了我還是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