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永遠會有這麼一個地方,即使經濟再蕭條,環境再惡劣,時局再複雜,它永遠是燈火通明的不夜城。
酒精、妓女,賭徒,亡命之徒,在這裏交錯成黑色的曲譜,永遠奏鳴。
這裏,就是賭城拉斯維加斯!
特蕾莎。
十年之前在被各大勢力瓜分的暗黑之城,以一介女流的身份異軍突起,依靠著一股不明勢力和號稱戰無不勝的賭術,硬是在強者環繞的賭場之間站穩了腳跟。
她的美顏和好色,手腕與風流韻事,向來都是賭徒們津津樂道的傳說。
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是她看起來依舊是一名美貌的成熟少婦,曼妙的身材和帶著波蘭血統的深邃臉孔,讓她看起來就像油畫中的神秘神祗。
而現在,這位美貌,單身,眾人周至愛好為英俊少年的女人,正在保鏢的陪同下,來到了這間名不見經傳的咖啡店。
這是特蕾莎的習慣。
每天早晨,她會走路經過這條路,來到這家咖啡店購買一杯廉價的咖啡,即使不喝,也會在靠窗的位置安靜的坐一會兒。
據可靠人士提供的情報,她也許是在懷念還沒功成名就時那段落魄的日子。
這家小得隻夠容納四五張桌子的咖啡店,在特蕾莎的眼中看來,今天尤其的不同,就連散發著奇怪味道的咖啡都變得格外香醇起來。
原因無它。
特蕾莎穿著優雅的套裙,手臂撐著下巴,沉醉的看著眼前這個忙碌著磨咖啡豆的少年身上。
額前的頭發被挑染成神秘的紫色,狹長的鳳眸,是她所陌生的純黑,這是在拉斯維加斯鮮少見到的顏色,但是特蕾莎如今才知道,這種顏色是如此的令人迷醉。
它就像最深沉的夜幕,最幽邃的湖泊,裏麵蘊藏著令人沉醉的危險。
就像這個少年的氣質。
“夫人。”
保鏢看了看手表,終於還是上前了一步,提醒她該離開這裏了。
特蕾莎自然知道自己為了欣賞這位新來的咖啡店侍者,自己已經耽誤了不少事件,但是……這位少年,真的是很特別啊。
那位特蕾莎眼中的“侍者”,自然是被卓辰己那個“坑王之王”逼來的唐括了。
按照他的計劃,既然特蕾莎喜歡收集男人,想必以唐括的“美色”,特蕾莎一定能夠注意到,到時候就能接近到她,將她的情報收集起來,再透露給她的競爭對手……
按照卓辰己的計劃,他甚至替唐括安排好了身份……
父母雙亡的C國少年,有著生著重病需要大筆治療費的妹妹……
這種少年,是特蕾莎最有可能下手的了!
唐括一邊磨著咖啡豆,一邊咬牙切齒的詛咒著出這個餿主意的卓辰己。
他抬起眼來不動神色的看了一眼牆壁上古老的英式掛鍾,按照劇本來說,越離沙他們也應該出現了,她會偽裝成自己那個生了重病的妹妹,來找自己要住院費……
“玎玲——”門口的風鈴聲響起,門被推開,走進來了一個瘦小而打扮極其鄉土的黑發少女,她的麵色蒼白,就連嘴唇也是青紫一片,看上去虛弱無比。
不是越離沙還是誰?
為了讓這個計劃更完美一點,她甚至要求擅長化妝易容的原祿水替自己弄一個特別逼真的病人妝……
唐括一看見她,頓時眼前一亮:“離沙……”
越離沙假裝為難的捏著衣角:“哥哥……”
這是他們早就對好的劇本。
果然,那邊的特蕾莎的眼神立刻看了過來。
唐括趕緊將看上去搖搖欲墜的越離沙扶到了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到了對麵,雙手握著她纖細的手指,滿眼關切:“你怎麼來了?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嗎?”
唐括這個家夥!不去讀表演係真是浪費了!
他將一個貧窮而關心妹妹的好哥哥演的出神入化,而越離沙也不甘示弱,立刻紅了眼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