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離沙原本以為回到小島以後,自己會迎來一段短暫的輕鬆時光。
畢竟對自己管教頗為嚴格的父親不在島上,唐括暫時聯係不上,而自己又無法插手西門的事情,那麼總能吃喝玩樂等死了吧?
結果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
幾乎還沒等她在自己舒適的房間裏過完幾天,越前就將她推進了實驗室。
各種抽血,化驗,檢測做了個沒玩沒了。
疼痛還是其次,反正她早已經習慣了。
最可怕的是越前不知道從哪裏搗鼓來了一個新發明,據說是什麼修複器。
巨大的玻璃皿裏,盛放著足夠淹沒她的營養液,越前不顧她的反抗,將她剝得隻剩下內衣就扔了進去,一關就是一整天。
任憑她在裏麵尖叫還是捶打著透明器皿都毫無反應,甚至連眉毛都不抬一下。
一天折騰下來,反而是她耗盡了所有力氣,有氣無力地蜷縮在巨大的玻璃罐裏。
與她寸步不離的牧斐也一直蹲在地上,撐著下巴,眼都不眨一下地盯著越離沙。
剛將所有數據收集完畢的越前嫌惡得不行,伸出腳尖在他背上輕輕踹了踹:“讓開讓開,別和小狗一樣。”
牧斐根本不為之所動,而是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越前:“她會沒事嗎?”
越前做著記錄的筆尖在紙上一頓,留下一灘蔓延開來的墨跡……
“能有什麼事?”越前淡淡說到:“這已經是最差的情況了,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他說到這裏,語氣就有些惡劣起來:“所以我根本就不讚同少爺將她放出去。你看看她,哪裏會像是照顧自己的人?每次不將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就誓不罷休似的,就沒見過這麼不珍惜自己小命的人!”
“以後……我會照顧她的。”牧斐又轉過臉去,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蜷縮著的越離沙的身影。
“她哪裏是你們能照料的……”越前冷哼了一聲:“她金貴著呢,全身上下哪一樣沒有耗費掉我們所有人的心血?就憑你們?”
他搖了搖頭,明顯是將牧斐的話當成了空氣。
越離沙大概是將他們的對話聽了進去,忿忿地轉過身來捶著玻璃器皿的壁麵,聽她那口型,赫然是說:“老子要尿尿……”
越前自然是看懂了的,正因為如此,他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小姐!我的小姐!你隻不過是離開島上一小段時間而已,少爺的淑女教育就這樣被你忘得幹幹淨淨了嗎?”
越離沙做了個翻白眼的動作,甚至將手伸到了小內褲的邊緣……
嚇得越前忙不迭地舉手投降:“別別別!我立刻放你出來!”
明知道自家小姐這是在耍賴,但是越前也完全相信,天不怕地不怕的越離沙,還真有可能幹出這種事。
因此他指揮人排放玻璃皿裏的液體的動作,也迅速無比。
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的越離沙,任憑下人用毛巾毯裹住自己修長的四肢。
她捏著鼻子粗聲粗氣的說到:“越前!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這可不能怪我。”越前滿臉無辜:“少爺都放話了,要是不能夠讓你的身體迅速好起來,他就要將我流放到毛裏求斯去挖珊瑚……”
“這倒是個好主意。”越離沙一邊說著,經過牧斐的身邊的時候,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走了走了,跟我回去。”
“哦……”牧斐懶懶地應了一聲,站直了身體,晃手晃腳地跟在越離沙的身後。
哪知還沒走兩步,就見越離沙的身體明顯地晃了兩下。
牧斐閃電般衝了過去,正好接住了越離沙軟軟倒下來的身體。
“離沙?”
“怎麼了!”越前也一臉緊張地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手指往她的脈搏上探了過去:“是在裏麵呆太久了嗎?”
越離沙此時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握著牧斐的手指都蜷縮了起來。
“我沒事……”她虛弱地說到,堅持著掙開了牧斐的攙扶,站直了身體,幾乎是慌不擇路地往前衝了過去。
但是下一秒——
“哐當——”她直接撞翻了一個擺放著實驗器材的小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