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康尼斯說到。
等到那個信徒走了以後,一直站在一旁的侍從才匆匆迎了上來,向他行禮以後,低聲說到:“主教大人,已經找到威爾遜了。”
“但是……”侍從欲言又止,抬起眼睛來看了康尼斯一眼,又迅速說到:“已經死了。”
康尼斯波瀾不驚地用著手帕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他擦得很仔細,仿佛要將每根手指頭都擦到潔白發光為止。
“大人……”侍從見他不說話,整顆心都懸了起來,提心吊膽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等候著他的下一步的指示。
“嗯。”康尼斯將手帕扔進了盛滿了聖水的器皿內,姿態就多少有點不耐煩了。
這種動作其實已經是大不敬了,但是侍從仿佛早已習以為常,依然保持著緘默。
“那些東西呢?”康尼斯問道。
“已經被人毀掉了。”侍從屏息說到。
“意料之中。”康尼斯冷笑了一聲,大步朝教廷外走了出去,侍從立刻緊跟了上去。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侍從說到:“傑斯主教今天下午還來過一次,讓你立刻公開審理教皇陛下被殺的案子……”
其實傑斯主教不僅僅隻說了這些。
作為在教廷之中唯一一個能與康尼斯相抗衡的紅衣主教,傑斯也一直都是下任教皇的熱門人選。
這次教皇之位旁落,他心裏別提有多狂暴了,因此對康尼斯這個搶走了教皇之位的人,說話的語氣就遠遠沒這麼客氣了
侍從說出來的話,都已經算是挑裏裏麵最好聽的了……
康尼斯一邊走,一邊粗魯的解開了衣袍的領扣,冷聲說到:“審判?有什麼好審判的?真凶不都已經被他殺人滅口了嗎?”
侍從內心一顫,立刻低下了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傑斯主教的意思是……西門大人……”侍從戰戰兢兢的說著。
“他休想!”康尼斯暴怒道:“他還想怎樣?你讓人轉告他,不要貪心不足!否則,我絕對讓他什麼都得不到!”
“是!”侍從正想退下去的時候,康尼斯卻又叫住了他。
“那些東西……”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猶豫:“還剩下多少?”
“隻找到一些沒被燒毀的假發和化妝工具……”
“將它整理好,送給傑斯!”康尼斯冷笑起來:“告訴他,他現在還能好好的做他的紅衣主教,但是如果還妄想什麼不該想的東西,我不介意大家都撕破臉皮!到時候,這個主教的位置,他也別想做下去了!”
康尼斯眼中殺氣逼人,讓人忍不住心寒膽戰。
侍從很快就退了下去。
直到回到了空無一人的房間,康尼斯才疲憊的坐了下來……
半躺在沙發上好一會兒,他才將視線落到了擺在小己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康尼斯,還是一副青澀的模樣,在他的懷裏,抱著一個不到兩歲的男孩。
兩人碧綠色的眸子,如出一轍。
那時的康尼斯,還不是紅衣主教,隻是一個普通的教廷的教職人員,麵對著嬌弱而幼小的男孩,他似乎有些束手無策。
任憑對方抓著自己的頭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康尼斯怔怔的看著照片出神,良久之後,他才悠悠的歎氣,煩悶地將照片倒扣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