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藤虯須交錯,如亂麻垂下,長短粗細不一,挑了兩根粗壯的試試,完全可以承受身體重量,冬兒咬了咬牙,率先抓藤攀爬。
在花靜琬欣賞的目光中,冬兒麻利地爬上牆頭。
她擺好能承受一人之重的姿勢,向花靜琬伸出手。但一番動作,盡管很輕,仍是驚了門前的兩個護衛。
“誰?”
異口同聲的大喝過後,唰唰!兩聲抽刀響,花靜琬好似看到了兩道寒光劃過黑夜。
這要是被抓住……
冬兒嚇得臉色一變,趴在牆頭一時呆住。
花靜琬慌亂瞬間,就急向冬兒揮手,“別管我,你進去看看高七養的貓是不是很多,還有,嚴密注意他今夜的一舉一動。”
被現了,她不可能進去。但如果裏麵貓很多,那冬兒定能有所獲。最為主要的是,如果高七是罪魁禍,那他今夜還得有動作,有動作就逃不過冬兒的眼睛。
冬兒無奈,就依花靜琬吩咐滾向牆內。
一陣窸窸窣窣的微響,為冬兒擔心的花靜琬猜冬兒一定掉落在牆邊花壇。
那微響過後,牆內再沒有動靜,花靜琬挺直了腰,昂挺胸準備從容麵對前來查看的護衛。
她是世子妃,怕什麼?
警惕之下顯得十分輕的腳步由遠而近,突相反方向遠遠的波激而來一聲招呼,“柳七、胡八!今夜你們值守?”
來襲!
花靜琬當即一怔,風中,她衣袂飄飄,一動不動,大腦卻飛運轉。
來襲是奉高遠之命來打掩護的嗎?
當這個念頭劃過腦海,花靜琬眼角有了一絲笑意。
“原來是來襲。我當是誰。這麼晚了還有事嗎?”
“也沒事,想著你倆辛苦,二公子特讓的給你們帶來隻燒雞與些酒。”
聽得牆拐角處堪是歡的談話,花靜琬舉頭望去。
正想依冬兒的樣抓藤而上,就見冬兒已經爬回了牆頭趴著。
妮子正討好的笑著,可那臉上卻有一道淺淺的血痕。那定是砸落花壇留下的。
在冬兒的幫助下,花靜琬很快越過牆去。
院牆內漆黑一團,隻有主樓屋簷掛著兩盞燈籠。那燈籠本是散出橘紅色的光芒,可這會兒卻好似兩團鬼火,堪是嚇人。
冬兒打了個寒戰,抓緊花靜琬的肘,“少夫人!怎這般嚇人?”
花靜琬輕輕拍了拍冬兒的手,帶著冬兒高一腳低一腳向深處走去。
一時看不清,有些地方蒼苔布滿,幾度都差點摔倒,幸好兩人相攙,才不至於落得那麼的狼狽。
主樓很大,比從外看起來氣派雄傳多了,大門上鎖,綠樹中,隱約可見的側麵的下人房幾乎熄了燈,隻捱近主樓的一端一間屋子還亮著燈。
那間屋子明顯比其他的屋子要寬大,花靜琬猜想那是高七的住處。
夜深人靜,如果高七是罪魁禍,那他的屋內定不止一兩隻貓。
躡手躡腳來到高七住的屋子外靜聽會兒,不聞一絲動靜,她茫然無主扭頭打量起這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