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拙作,是我十幾年心血的結晶。優勝劣汰,編選時我同樣遵循這個法則。雖然,入選的也好不到哪裏,起碼,我喜歡。我的每一篇小說,都如自己的骨血。我愛她們,尤甚於我愛孩子。其中的許多章節,我幾近能夠背誦。實乃反複揣磨,苦心經營所得。一招一式,非敢造次,能有這二十萬字問世,首先應感謝我的一位啟蒙教師。她於我做學生時便深切關懷著我的寫作。後來,每每於街頭見到我,便直呼著我的名字,一迭聲叫著,“你要寫呀,要寫呀,你!”其捶胸頓足痛心疾首的樣子,令我感受到一顆拳拳愛心。因而,從不敢稍稍懈怠。當我寫這篇文字的時候,她那一雙透過鏡片爍爍閃亮的眼睛,便在我眼前晃。可惜不知她現在哪裏。讓我記住她的名字一一徐培芝,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性,於我的人生,於我的文學創作,有著重大意義的教師。
坎坷的經曆,曲折的道路,長期的基層生活,豐富的人生畫卷,使我在激動憂憤之餘,靜下心來,細細品味把玩那些普通人的悲歡離合,努力捕捉一個個形形色色的人物,然後,將之放在曆史與現實的交彙之處,用藝術的眼睛,甄別其同與不同,憑籍往昔的體驗,融彙積累的感情,虛化敷演出所謂藝術意義上的人物和故事,由韁信馬,喜笑怒罵,便有了這些文字。當然,總也忘記不了揉進自己的寄托與期望,縱是鞭撻與諷諭,總也跳躍著一顆愛心。可謂風雨二十載,工農商學兵,酸甜與苦辣,盡在無言中。
書中的人物,無時不刻都在牽動著我的心腸。我為他們的遭際而哭而笑,或悲或喜。當寫到梁立先(《月亮河》中男主人翁)看到蕭明華離去的背影,我的心揪成一團,仿佛血液停止了流動,當寫到蕭明華看到梁立先留下的信時,我再也不能自製的潸然淚下……梁立先蕭明華們將如何,或日他們命運的潮水將湧向何處,讀者會根據自己的人生閱曆,去揣測,去推想,毋再贅言,但我的傾向是顯而易見的。
我欽佩魯迅先生的恢宏和凝重,我欣賞孫犁前輩的清新筒約,我更傾服大文豪列夫·托爾斯泰精湛的心理描寫和逼真的人物刻劃,我試圖將諸位名家大師的長處廣收博汲。我雖作了努力,但收效甚微,或許還有點不倫不類,甚至險些丟失了自己。但我企盼因此能夠創造出全新的藝術上的“這一個,”起碼我在堅持不懈地探尋著一條獨屬於我的藝術之路。
值此書稿付梓之際,我僅向多年來關懷支持指導幫助我創作的全國各有關報刊的編輯老師們,向中國魏征學會會長、著名作家、高級編輯申建國老師,向《天津文學》常務副主編、著名作家、我的老師劉品青和路繼舜、袁學駿、康傳熹、竇衛華等諸多師友同仁,深表崇高的敬意和衷心的謝忱!對他們長期以來給予我多方麵的教誨、提攜和扶掖我都將永誌不忘!
作者
一九九四年三月二十七日
草就於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