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然在聽見這一個聲音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了這個人是誰,但她還沒有來得及發出驚喜的呼喚時,她的身體被粗魯的一卷,整個的都被禁錮在了他的胸膛裏。
這不是杜然第一次被沈鬱抱著,卻是第一次,被這麼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可言,甚至是陌生得可怕。
杜然想要張開嘴說話的時候,就被狠狠的一敲中後脖,眼前一黑,就這麼暈過去了,在失去意識之前,她甚至還想著……沈鬱,怎會如此待她,難道,她終歸是來遲了嗎?
杜然至始至終都沒有來得及看見,身後,那抱著她的沈鬱,不再是她曾經所熟悉的那一個。
長長的黑發如墨色一般狂亂的披散著,那一張她曾經刻入了骨子裏的俊臉卻多了幾分猙獰,整個的瞳孔都是一片漆黑,連一點眼白都露不出來,如同兩個黑洞洞的眼眶一般。
他看著昏迷過去的杜然,露出了癡迷的笑,這一笑,更顯猙獰,像是從地獄深淵攀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風,更大了。
在花瓣飄飛的場景下,沈鬱抱著杜然緩慢的消失在了血海之間,而地上,那一片被吹開的,幾縷鮮血,格外刺眼。
當杜然重新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她渾身赤裸的躺在一張冰冷的床上,身上未著片縷,涼得可怕,而原本被風旋刮出來的血痕早已經恢複如初了,杜然知道這不僅僅是太歲皮的自愈能力,更是因為,有人在為她療傷。
這個猜測剛蹦出來的時候,杜然難以控製的湧出了一絲激動和興奮,但是她的激動和興奮並沒有維持太久就被打消了,因為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腕,多了一層鐐銬。
杜然一怔,下意識的想要去掙紮開,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手還未來得及觸碰到鐐銬,她就感受到了一陣刺痛,像是針紮一般,疼痛來得太驟然,杜然措手不及的發出了痛呼聲。
“不準逃。”
冷漠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杜然抬頭看去,卻冷不丁的被捏住了下巴,一個冰冷的唇映在了她的唇上,杜然瞪大了眼睛,還未反應及時,口腔便被肆虐了。
杜然試圖想要推開他,卻被狠狠的按壓下了手臂,未著片縷的身體被無情的蹂躪著,杜然感受到了一陣羞辱,她聚起了力量想要將這個莫名其妙的吻打斷了。
然而,還未等她動作,那一陣熟悉的疼痛襲來,杜然在忍受著嘴裏的肆虐時,還要忍受腦袋的疼痛,一時間,所有的掙紮都停下了。
沈鬱離開了她的唇,手指狠狠的按壓著杜然的唇,隨後發出了莫名的笑,嘴裏道:“我的,你是我的……”
杜然的血液都凍住了,她咬牙,道:“沈鬱!你發什麼瘋!我來帶你走的!為什麼要鎖住我!”
“不準走,一步都不能離開,不能。”
說著這話的沈鬱仍舊保持著那一副麵孔,他那雙黝黑的眼珠子徹底的倒映著杜然的身影。
杜然終於驚覺沈鬱的不對勁,她退縮了一步,道:“我不走,但是你不能囚禁我,幫我解開,快!”
沈鬱聽見解開兩個字,突然笑了,他像是一個突變的病人一般,輕柔的說道:“對,囚禁,將你囚禁了,永遠留在這裏,永遠無法離開我,我們在這裏,誰也無法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