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愛情,跟二十七歲的愛情,果然是不一樣的。

十七歲時,懵懵懂懂的還不懂愛,想著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就可以義無反顧地在一起;二十七歲時,懂愛,會愛,卻沒了當初的義無反顧,工作、家人、責任像藤蔓一樣糾纏著你。

楊佑和默默地站在我身旁,我們好像有了默契一樣,從走下摩天輪那一刻起就恢複了之前的淡然與淡定。

他三十號就要走了,下周五,還有六天時間,或許我們這一生都不會再見麵…

“去做過山車嗎?”他指著不遠處尖叫的地方。

我看著他,臉色雖沒有昨天蒼白但也好不到哪裏去,我知道他想我開心一些,但是,我還是搖搖頭,“不,我害怕那東西。我想吃糖葫蘆。”我指著近在咫尺的小攤子說。

楊佑和寵溺地一刮我的鼻子,“還是小孩子呢?…等著,我給你去買。”

他轉身走過去,他的背影高大挺拔,那一刻,我想哭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撕心裂肺在我身體裏蔓延開來。

他買了一串糖葫蘆,回轉身來時,正好看到我捂著嘴,想哭又拚命忍住哭的樣子。他邁開了大步,一把將我摟在懷裏。

真想時間就停住在這一刻,真想三十號永遠都不要來。這個擁抱,他那麼的用力,好像要把我揉進他的骨子裏。這個擁抱,注定要在這個傷感的初秋季節,拉開悲傷的序幕…

晚上,回到深藍小區的公寓裏,我開始收拾東西。來的時候也沒帶多少東西,走的時候也沒有多少。想來,我當初搬來的時候還比較有先見之明。

楊佑和杵在門邊,說,“影,這個房子留給你了,你不需要搬走。”

一段感情,三個月,幾次纏綿,換一套房子。嗬嗬,真劃算!

“我不想跟許卓柔做鄰居,這房子我也不需要。”我直起身子,回望著楊佑和深邃的雙眸,認真地說,“不踏實…”

“你不想住在這裏可以出租啊,每個月的租金可以讓你的生活好一些。”

我知道他並沒有要侮辱我的意思,但這話怎麼聽都像在施舍。我繼續整理著衣物,將行李包賽得鼓鼓的。“謝謝了,真的不需要,你不要了可以跟張景帆商量一下,我不會要的。”

“你別這麼倔強行嗎?我會不放心的…”

我覺得可笑,“沒什麼好不放心的,我有手有腳會賺錢。如果要了這套房子,我以後找對象的時候怎麼跟人家交待房子的來源?說不定人家還以為我是被包養過的呢~”我半開著玩笑。

楊佑和語塞,他沉默了好一陣。我並不想用言語去激他,笑了笑說,“真的,我現在在龍太子的工作也很穩定,大左斯依都是朋友,我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大家都會幫忙,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如果沒有遇到你,我也照樣過。”

“大左…我認識他兩年了,在美國的時候打冰球認識的,我們恰巧又愛攝影,所以一拍即合。他以前有些不定心,但是今年,我看他收心了,把精力放在了事業上,是個不錯的人。而且他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