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影,我們都不希望佑和受傷,我知道你愛他,你舍得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去向記者爆料,如果佑和怪你,我會幫你說話的,我不會再反對你們,不會讓佑和為難。楊家的聲譽已經維護不了了,爆出一件事,總比爆出所有事來得好些,我再給朱傑一筆錢,朱傑達到目的自然就會收手。蘇影,你說呢?”
嗬,這就是她想到的好辦法,我真心寒,為什麼不是你去爆料?!
越是這種時候,我越不能慌張,我了解佑和,他寧願我傷害他也不願我傷害他的父母。受到朱傑的威脅,我想的考慮的都是怎麼做才能令佑和原諒我,而不是真的去向記者爆料,爆料這一點,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怎麼做都是死,那我寧願選擇灑脫地死,何必還要連累別人?
見我不說話,沈蔓更鼓吹得厲害,“蘇影,佑和那麼愛你,他一定舍不得和你分開的,他從小就很聽我的話,可不管我再反對你們的婚事,他都義無反顧,甚至還說寧願跟你一起離開。蘇影,他一開始或許會怪你怨你,但他舍不得你,最後一定會原諒你,蘇影,你就答應了我吧,就讓這件事平息下去,這對大家都好啊,我不會再反對你們了,不會...”
此時的我,覺悟地冷笑著,我平靜地說:“蔓姨,如果朱傑揭發了佑和的身世,那我就是知情不報,而你,未婚生女,婚後無所出,還想讓親生女兒和養子結婚,兩全其美,你說,佑和是會怪我多一些,還是怪你多一些?董事長是會向我討公道,還是向你討公道?”
沈蔓愣了一下,身體僵直地坐在沙發上,她撕去麵具露出了真麵目,發狠地說:“蘇影,你真的想魚死網破?你真的想佑和痛苦不堪?到時候他一定會離開我們,也會離開你,你真的想他孤獨地一個人忍受煎熬?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嘲笑他同情他憐憫他,你讓他怎麼辦?”
我依然淡定,我覺得我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我直直地平視前方,不去看沈蔓,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我不想。”
沈蔓用力甩掉我的手,一把反抓住我的胳膊,搖著我,用指甲掐著我,質問道:“那你還想把醜事全給抖出來?”
盡管隔著內衣和毛衣,但我還是被她抓得生疼,但這點痛,我可以忍,“蔓姨,你說這話也不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叫我去爆料,到時候佑和恨我不就正和你意麼,你不是想春曉名正言順地叫你一聲媽麼,你會這麼好勸佑和原諒我?蔓姨,我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唯唯諾諾的小媳婦,我不會明知是陷阱還踩進去。到時候,你們一家人團聚了,隻剩下我獨自一人,那時候我若再講事實解釋,恐怕佑和隻會認為我狗急跳牆挑撥離間吧。”
沈蔓知道說服不了我,鬆開手,撐著不適的身體站起來,“好,那大家一起等死吧。”
我也起身想扶她,“蔓姨,小心身體。”我承認我不再有之前那份真誠,語氣也帶著虛假,但我是真心寒啊,一顆寒冷的心哪裏來的暖意去說令人溫暖的話?!
“不用你扶,你少來假好心!”說著,沈蔓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