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斯人獨憔悴(1 / 2)

《道德經》第二十篇雲:

唯之與阿,相去幾何?美之與惡,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我獨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嬰兒之未孩;傫傫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哉!沌沌兮!眾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淡兮其若海,飂兮若無止。俗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似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

好了堂主人今譯之曰:

肯定與否定,不相差多少。美善與醜惡,沒什麼區別。人們所畏懼的,我也畏懼。天地那麼偉大,人多麼眇小啊!眾人那麼快樂,如同正在參加盛大的宴會,如同登上了充滿春意的高台。我卻心灰意懶,什麼事也不想幹;沒有歡樂,好像是一個還不會笑的嬰兒;沒精打彩,仿佛連個歸宿也沒有。眾人都豐足有餘,我卻仿佛丟失了什麼。我的心靈真是個愚昧的心靈啊!我這個人真是糊塗蟲!眾人都清醒,唯有我昏沉;眾人都精明,唯有我懵懂。靜下來時我像大海一樣無邊無際,動起來時又像風一樣無著無落。眾人都能有所作為,唯獨我冥頑鄙陋,什麼事都幹不成。我和別人是那麼不同,隻在乎吃飯,真是個飯桶!

世界的存在是以物質的存在為基礎的,但因為有了人類文明的建設,這基礎的存在才有了偉大的意義,否則這基礎無論怎麼深厚和牢固就都也不過是基礎而已了。萬物來自於一,但因為有了人的存在,其所歸之處就不再是一,甚至這世界萬物之所以會成為世界萬物也是因為人的存在,因為正是人運用自己的高智慧將萬物區分為萬物,否則無論宇宙再怎麼膨脹,這世界也還是一個混沌。

如果說將有機物從無機物中分離出來還是大自然的功績,將人從低級動物中分離出來成為高級動物卻已然是人類自己努力的結果了,雖然這會是一個艱苦且漫長的過程。也許即便是在今天,在有些視覺模糊的人看來人和豬也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比如豬吃飯人也吃飯,人睡覺豬也睡覺。甚至還有的人會給自己起一個豬的名字,但你若真的將其稱之為豬他還會認為你是在罵他,因為他在骨子裏還是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與那豬是不一樣而且還要比那豬高級一些的。比如那豬是被人養在臭烘烘的圈裏,餓了的時候連人屎也會吃;雖然在發情期間也會有異性來陪它睡一覺,但那異性也不過還是臭烘烘的豬而已,而大多數的豬也許連這樣的機會也沒有就被送到屠宰廠去了。他們自然是與那豬有著些許之不同的。

這些人的視力不佳並不是因為得了糖尿病,而隻不過是一時的不敢睜開,正所謂“眾人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因為在他們的心裏這世界也簡直就和豬圈是一樣的。

比如一個男人到了年齡就一定要搞女人,漂亮的搞不到就隻好搞不漂亮的,不漂亮的搞不上還會搞醜陋的,甚至連醜陋的也搞不上的時候還會去搞一回豬也說不定。他一定很是不平衡,那麼多的漂亮女人為什麼沒有我的份兒呢?他一定想從這種不幸中解脫出來,但又談何容易,尤其是現在,女人的漂亮是要用金錢來買的。萬般無奈之下他便會說話了。如果他是一個粗人就會說:“啥漂亮不漂亮,關了燈都一樣。”如果他是個曾用“心”讀過幾遍《道德經》的人就會說:“美之與惡,相去何若?”但如果在這時他突然接到一個漂亮女人的電話,他也許會連個招呼都不向他身邊的“母豬”打就匆匆忙忙去與漂亮女人幽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