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幾天,我一直隱約覺得他會來。可是半個月過去了,辛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眼前。若不是小漏和鴿子天天叫喊著要見辛美男,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心裏憋著一口氣,就想要和那個人狹路相逢。

可偏偏人家絲毫不戀戰,倒顯得我將勝負看的那樣重,典型的焦躁。

晚上十點,天下曉依舊人滿為患,我無聊的走在二樓的回廊裏,霓虹的光束照映滿場,偏偏叫我覺得很冷。

鴿子在吧台給我打手勢,我走下樓,穿過人群走至她麵前。

“老板,包廂有客人,要見你。”

我撇撇嘴,脫下小皮衣外套,露出裏麵一件十分性感的衣服。

剛推開門,就被滿室繚繞的煙霧嗆的咳嗽起來。咳嗽的眼淚都飆了出來,淚眼朦朧的看著裏麵的人。

真奇怪,明明是並不清晰的視線,明明有許多人,可我偏偏就能一眼看到他。我想這大概就是貓看到耗子,兔子見到草吧……對於獵物的天性使然。

辛穆手裏拿著一杯紅酒,似笑非笑的聽著身邊的美女說著什麼,眼神卻是在放空,我想他大概根本就沒聽到別人的話,隻是禮貌性的應付。

眼神一轉,見到我,隨手就把喝了不到一半的紅酒推給身旁的人,大半的酒為著他這個動作而溢了出來,美女嗔怪的看了自己胸口的酒,又看了看他。一副撒嬌的模樣深得我心,好歹這些歌小漏親手教出來的孩子沒給天下曉丟臉。

我走過去,語笑嫣然:“辛少許久沒來捧場了。”

他斜睨我一眼,滿不在意的口氣:“我倒以為初老板不喜歡看到我呢。”

“辛少說笑了,您這樣的財神爺,我請都請不來呢。”我陪著笑,身上卻有些冷“諸位盡興,有事兒諸位盡管吩咐店員。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一步。”

剛剛要走,辛穆忽的站起來,猛的捉住我的手腕:“初老板不急。”

我沒有說話,看著他,等著下文。

“難得一見,初老板不如陪我喝一杯?”

我咬咬牙,恨恨的看著桌子上的酒。須臾,又恢複了笑意:“全憑辛少高興。”

說罷,抬手拿起一杯紅酒,一口氣喝掉。

牛飲,簡直就是牛飲。

這樣對待拉菲,實在粗魯!

辛穆看著我,忽然收斂了笑意,隻深深的盯著我看。待到我要去與他對視,他卻又轉開了目光,臉上恢複了我熟悉的笑,散漫的,不經心的……慵懶的笑。

他伸出一隻手,撫上我的胸口,我正要倒抽一口氣,他卻把手拿走了,手指還有模有樣的在紙巾上擦了擦,而後道:“酒滴在上麵了。”

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真怕一開口,罵人的話就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

斜眼看了一眼桌子上七倒八歪的幾個瓶子,幾十萬一瓶的酒,也隻有辛穆有這個財力,一晚上開個十幾瓶。

揮霍。

你所揮霍的今日,正是昨日殞身之人苦苦哀求的明日。

“辛少,您隨意。”

他微微點了點頭,我就像是得了令的小奴婢,終於能休息一會兒。

關上包廂的門,我深呼吸一口氣,默默的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個開始。

星期五的晚上魔都有一家範思哲的新店開張,我本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奈何開這店的老板正是原來在天下曉工作過的美人吳馡。

吳馡當年也算是夜店內頂級的紅人了,簡直就是我們天下曉的頭牌。後來被一個港商包養了,便不再在夜店工作,隻沒事的時候找我出去喝喝茶。

她跟港商足足在一起兩年,現下港商要和她分手,吳馡當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要港商給她開了一家範思哲的店,而且還是一次性購買的店麵。

我經常把吳馡作為我們學習的正麵教材,真是恨不得弄一個她的光輝事跡學習講座,讓我們天下曉裏那些有姿色的姑娘都學著點。別一天天傻不拉嘰的要愛情不要麵包。

離著老遠,就看見範思哲新店星光璀璨,某個剛剛拿了國際電影獎杯的明星穿著一件半露香肩的禮服,笑的好不美麗。狗仔在一旁一邊提問一邊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生怕錯過了其他大牌明星。

我繞道從一邊走過,忽然聽到有個記者好大聲的問:“許小姐,請問最近傳出的你和富二代高先生的戀情是真的麼?”

我下意識頓足,見那美人笑的依舊傾城,隻眉眼間有擋不住的春情蕩漾,塗著丹蔻的手不經意的撥弄著肩上的頭發,顧盼之間風情無限。

許小姐,極好脾氣的笑了笑:“是很好的朋友而已,大家不要亂寫。”

我心裏歎了口氣,這些明星真的很不易,咽了多好的戲唱了多好的歌,大眾從來都不在意。民眾要的是緋聞,是爆點。是一切能夠詆毀你美貌的負麵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