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有氣,但辛穆到底是個大金主,我跟他過不去不代表我跟錢過不去。有錢賺還有美食吃,我幹嘛不去。
穿上他助理送來的衣服,在樓下被請到家裏來的化妝師捯飭了一個多小時,才看見那廝慢悠悠的從樓上下來,穿著浴袍,頭發還滴著水。我心裏一陣不忿,幹嘛他就能那麼瀟灑。我跟這兒被人倒騰的跟個孫子似的,他倒是閑得慌。
化妝師看見他,停下手裏的活計,從鏡子裏看了看辛穆,問道:“辛先生,您看還滿意麼?”
沒等他開口,我先道:“不必問他,我看挺好。”
化妝師跟我對視了一下,笑了笑,卻並不動。
辛穆走至我麵前,微微躬著腰看我,他頭發上的水滴在我手臂上,涼涼的。我們近的仿佛彼此的呼吸都可以纏繞在一起,我動都不敢動,生怕破壞了什麼似的。
他笑了笑,伸手擦了擦我的眉毛:“不要給她畫這種眉毛,她本來的眉毛就很美。”
化妝師拿著卸妝水把我的眉毛擦了擦,然後仔細端詳,頗為讚同:“這麼一看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我從鏡子裏打量自己,剛才化妝師給我畫的眉毛是有點柳葉型的,而我本來的眉毛粗了一些,被他蹭掉,看起來多了一分英氣。
雖然的確是好看了些,但我還是小聲抗議:“明明柳葉眉比較女人。”
好死不死,被他聽到,辛穆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發,神態就如同哄著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別任性。”
然後又把我披在肩上的頭發全部攏在一起,對坐在一邊的發型師說:“請把她的頭發都梳上去……她的脖子很美。”
發型師大概是沒想到辛穆會突然跟他說話吧,竟一時有點受寵若驚。我看著好笑,果然有錢人就是比別人高一等,即使這種說法十分消極,可不得不承認,事實就是如此。
他又看了看,收獲我一記白眼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上樓了。
發型師在一邊興奮的說道:“美女,你有戲啊!”
我轉過頭去看他:“什麼?”
“嘿,我從前也見過他帶女明星來做造型,但從來沒見他把造型師往家裏請的,而且就辛少在帝都的名氣而言,他方才完全不必對我用一個請字啊。肯定是他心裏很看重你,才會破格做出這麼多事情來。”
我皺眉,從鏡子裏看著自己的眉毛,越看越不順眼,口氣也不大好:“我看你改行做狗仔好了!”
辛穆挽著我的手進入大廳的時候,我明顯聽到了周圍人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我還沒來得及同他說話,先被一個聲音吸引了去。
“初塵?是你嗎初塵?”
我順著看過去,一個打扮的很豔麗的女士一臉驚訝的看著我,活脫脫像是我詐屍了一般。
見我沒說話,她走過來,握住我的手:“咱們倆可有好幾年沒見麵了吧!我是顧明明啊!”
顧明明!!!!
丫整容了吧!
她笑了笑,摸摸自己直挺挺的鼻子:“魔都做的,怎樣?”
我言不由衷:“很美。”
顧明明跟我是一個大院裏長大的,之所以對她印象如此之深,是因為此丫從小就是個愛哭鬼,還特別愛告狀,我跟幾個男孩子掏鳥窩,拔氣皿芯……種種劣性,她都一五一十的彙報給我爸爸。她父親是我爸爸的下屬,爺倆一對兒狗腿子。
隻沒想到如今混的也挺好,果然人靠衣裝。
“早先辛少還對自己的女伴保密,我說怎麼不輕易告訴我們呢……原是找了個天仙兒般的美人。”顧明明挽著我的胳膊,很熟的樣子,調侃辛穆“初塵可是我們大院裏的寶兒呢,被你這麼個花花公子拐去了,少不得要請我們這些發小吃頓飯。不然以後初塵同你吵架,跑到我們家裏來,我們可不給你開門!”
辛穆笑的紳士,一手撫上我的肩:“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