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難過,不用給外人看。一路憋著眼淚回了賓館,一進門就栽倒在床上默默的流眼淚。
說我不難過那是騙人,可我早就明白,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是值得我放棄自己的。如果十年之後,我能再次在這人海茫茫中遇見他,惟願我們那時都能眉目疏淡,一如當年。
不如把一切都交給時間,它總會讓喧囂都變成浮塵,讓淚水都變得幹涸。
手機響,不用看,這時候能找我的除了辛穆沒旁人。
“喂。”
“幹嘛呢。”
還好已經哭過了,聲音雖然有些啞,但也不至於那麼明顯:“要吃晚飯呢。”
“喲嗬,巧了。我也正要吃呢,不如一塊兒吧。嗯?”
這吊兒郎當的語氣還真挺欠抽,你說我一個人在賓館裏哭的昏天黑地的,他卻跟個不明劇情的龍套演員似的,這多讓人無奈吧你說。
“吃飯行,不接受請客,也不接受AA。”我笑“不接受低於一千的消費水平。”
他也笑:“遇著碰瓷的了是不是?”
“愛請不請唄~”
“請,去青島吃海鮮,走不?”
我嚇了一跳:“你有毛病吧?去青島吃海鮮?錢燒著了是不是?”
辛穆不理我的大呼小叫:“你辛小爺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我這麼嚴肅的人像是會開玩笑的麼!三十分鍾啊,收拾收拾我接你去。”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
這人!
我英雄氣短的看著某人燒包的車在眾人的注目禮中一路行駛到我麵前。
搖下車窗,露出他那一張妖孽般的臉。
我敲敲他的太陽鏡:“裝什麼呢坐車裏還帶這玩意兒。”
他把眼鏡拿下來,我瞥了一眼logo,暗罵一句敗家。
“不帶太招人了,怕有小姑娘故意往我車上撞。失財事小,失節事大!”
“你巴不得失節呢吧!”
他笑了一下:“那你快讓我失節啊!”
翻了個白眼,這是對待剛剛失戀的人的態度麼!簡直不能拿正常人的標準去衡量他,我自顧自的坐到了他身邊的副駕駛席上。
他看我一眼:“安全帶係上。”
我:“我不。”
“快點!”
徹底發揮炎黃子孫的堅定不移精神:“就不!讓警察發現,扣你錢!”
辛穆這下子可樂了:“你個傻姑娘,就我這車牌號你滿帝都打聽打聽,誰敢攔我的車?”
“那也不能太囂張了吧!回頭你鬧出人命來看全國網友能能放過你!”
“誰說要弄出人命了,我喝醉了從來都找司機送我回去的。”他俯身過來給我扣上安全帶“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一天天都想什麼呢。係安全帶是非常必要的,你這毛病以後得給我改過來,知不知道!”
我往後靠,讓他給我扣安全帶:“真要去青島啊?”
辛穆不滿的看我一眼:“跟你鬧玩兒呢?”
“這麼突然呢。”
“不突然啊,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麼。”
我:“。。”
飛機飛行的高度到底有多高,兩萬五千米麼?
那麼,好吧。報告一下行程,我現在在兩萬五千米之上的高空中,身旁坐著辛穆大少爺,他已經第五次挑剔頭等艙的空姐不好看了。
我安慰他:“算了吧啊下回帶你去看車展,現在車模都比空姐牛。”
帝都飛青島,短短兩個小時。傍晚抵達青島,撲麵而來的新鮮空氣讓我忍不住深呼吸,再呼出來:“濁氣散盡!”
他側過頭來看我:“曉曉,還記得這座城市麼?”
我呼氣的姿勢立時頓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什麼玩意兒?辛穆你叫我什麼?”
辛穆的頭發被機場的風吹的頗有上海灘裏“發哥”的味道,落日的餘暉讓他俊美的側臉像是雕塑一般。
後來我想,答應嫁給他。可能就是因為我忘不掉那個在黃昏中,輕輕抱住我,並對我說:“曉曉,我一直都在。”的辛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