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辛穆相比,我頂多就是個思想上的行動者。
當天晚上,他家是不能回了。那可怕的二媽肯定還等著我倆回去給我倆做思想教育呢。
辛穆開車和我回了天下曉,門口泊車的小弟看到我們兩個打一個車上下來的時候,表情那叫一豐富。五彩斑斕,色彩紛呈。
怎一個好字了得。
“他怎麼了?”
我擺擺手:“沒見過世麵……”
辛穆關上車門,走出老遠還不忘回頭看一眼:“他怎麼一副偶像幻滅的表情。”
……
“……你倒也不用這麼直白。”
天下曉的人不太多,星星兩兩的,原本慵懶的氣氛隨著我和辛穆的共同進入和變得緊張,興奮……還有那麼一丁點八卦因子在空氣中流動。
我捏捏他的手:“咱倆在一起有那麼不可思議麼?”
辛穆摸著下巴:“大概是覺得,我這朵花兒……”
“你敢說我是牛糞!”
“嘖嘖,小姑娘說話不要那麼粗魯嘛……”
捏著他的手改成掐,看他呲牙咧嘴還不敢喊出來的樣子,委實痛快。
“唉!”他搖著頭,“都說嫁了人的女人越來越凶,沒半點兒做姑娘時的溫柔。一點兒都不差。”
“誰不讓我做姑娘的?”
他倒不計較,隻是整張臉都湊過來:“你這是答應嫁了?”
我雙手環抱在體前,半笑不笑:“哼,嫁啊,幹嘛不嫁。不過有一條件。”
“你說啊,還不信有我辛小爺弄不來的物件。隻要四九城裏……不是,隻要這世上有的,砸鍋賣鐵我也給你弄來!”
“不用砸鍋賣鐵,你去給我弄齊了一套七龍珠就行。不是漫畫,要珠子。懂麼?”
辛穆立時傻眼:“玩我呢?”
小漏和鴿子最近迷上做瑜伽。
我本來對這種抻胳膊抻腿兒的事兒沒什麼興趣,奈何沒禁住她倆忽悠。
一堂課做下來汗流浹背,看小漏在一邊得瑟拉筋準備再做一堂課,就火大:“你有舞蹈底子,做中級瑜伽行。我跟鴿子那老胳膊老腿兒的,下回能能別這麼禍害我倆。”
小漏居高臨下的看我一眼:“甭把鴿子帶上,人現在做的好著呢。起碼站著彎腰能摸到腳背,你行麼。”
“行不行我也嫁出去了。她摸到腳後跟也嫁不出去啊!”
“喲,哥們兒……”
小漏把腿放下不拉筋了,一邊剔牙的鴿子也湊過來,這要是在多一個人可就真鬧成三方會審了……
“真嫁啊?”
這話說的……
“王老師,那你給我講講,假嫁怎麼個嫁法呢?”
鴿子搖著腦袋一針見血:“這回孫子可叫你裝大了。”
仨女人湊一塊兒,十句話有九句沒正形。旁邊開肩開背的會員看我們好幾眼了。樹大招風,不可取,揮手把這倆丟人玩意兒帶到樓下休息室。
坐下來就攤牌:“都答應他了,就等領證呢。”
“行嘛……”小漏看了看四周,沒外人“不是我打擊你啊親愛的。你這玩意兒根本不靠譜。”
“怎麼不靠譜呀。你情我願的……”
“現在結婚是結家庭,懂不!”
一直刷手機圍脖的鴿子抬眼皮子瞅了我倆一眼,狠狠的點頭:“漏這話說的對,我得發上去。”
沒人理她,這廝最近才開個圍脖,迷戀的很。成天遇著點啥都得再圍脖秀一秀,搞的我和漏都不敢關注她這個話嘮了。
仔細想了想小漏的話,覺得有道理:“等我過幾天有空的,去看看我爸。跟他說說這事兒。”
小漏默不作聲的握住我的手,良久,才低聲對我道:“莫強求。”
回握住她的手,彼此的溫度從指間傳遞,不那麼有力,不那麼灼熱,可卻頓時給我無限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