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在餐廳,也不知道他是跟誰說的,過了一會兒卻聽有個女聲回道:“叫她做什麼?抹桌子擦地,不是小媳婦該做的。是不是你叫她去洗的啊?”

辛穆笑道:“姑姑,這你可冤枉我了,她嬌貴得很,我可不敢支喚。”

我匆匆把碗洗了,又擦了擦手,才走出去。

女人之間,甭管大小,其實都是挺幼稚的事兒。好起來沒有理由,壞起來也沒有理由。我估計我突然和辛女士化幹戈為玉帛這件事,一定很讓所有人詫異,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太多太多的事,我們需要重新溝通與了解。

餐廳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我靠在窗邊,抬頭迎著光芒萬丈的驕陽

有些人喜歡陽光燦爛下的萬紫千紅,有些人中意晴空萬裏下的白雪皚皚,而現在的我,便眷戀著這明媚驕陽下的安寧平靜。。。。。。。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兒,辛穆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身滿族人穿的衣服,就是咱們再清宮劇裏看的那種長袍,我依著門,看他換上,嘴裏不住調侃:“喲喲喲~多新鮮呐,你介成心不想我們過好年了是不是?你這麼一溜達我還以為穿越了呢。”

辛穆十分嚴肅的回頭看著我:“媳婦兒,過年的時候請不要提這種低俗的字眼。”

“切~”我翻白眼,看他一個一個把盤扣係上。

大門大戶規矩多,過年其實也沒什麼好期待的。要說能吃到好的吧……吃的到的確是好,但我也不缺這一口,所以總是顯得興致缺缺。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春晚老三樣終於出現,本山大叔姍姍來遲,我聚精會神的看,哈哈大笑。

小沈陽這家夥第一年上春晚,真是逗死我了,多少年沒看過這麼精彩的小品了,我抱著肚子倒在辛穆的身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辛穆彈我的腦門:“多大了,看個小品樂成這樣。”

我揪住他的臉頰:“好意思說我呢,你看看你,笑的法令紋都深了!”

他下意識的摸自己的臉,卻停了一會兒,問我:“法令紋?”

“對啊對啊,就是這裏。”我伸手戳他鼻翼兩側。

於是某人若有所思:“你說……我老不老?”

我轉過頭去看小品:“也就那樣吧,過了年又老一歲,恭喜你哦,在奔三的隊伍中成為了佼佼者!”

“……”

說人壞話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說辛穆這種人的壞話,代價簡直就是現世報!

正在看電視的我被他騰空抱起,幾步走到樓上去。樓下還有廚房阿媽的聲音在回蕩:“哎喲小少爺你們倆幹嗎去啦,一會兒要吃餃子的呀!”

這個廚房阿媽是上海人,說話一股子本幫菜的味道。

我笑嘻嘻的趴在他肩上,回道:“吃的吃的,一會兒就下來!”

辛穆惡狠狠的咬了我肩膀一口:“說誰是‘一會兒’呢?”

噢……這個記仇的男人。

一路把我抱回臥室,熟悉的手指挑逗著我最敏感的地區。我潰不成軍,幾近失守。

他也好不到哪裏去,窩在我的胸前,呢喃:“初塵,你能別這麼叫麼?我受不了……”

我咬著嘴唇努力不發出聲音,改用眼神兒回應。

可他的眼神兒卻愈加不對勁,額上青筋愈發凸現,要爆出來。我還沒等開口問個明白,已經被他一把放倒,壓得緊緊,簡直要壓進他的骨頭裏去,接著耳邊傳來一聲悶哼——這位選手繳械投降了。

雲雨一番,正好是將近十二點,他從後麵抱住我,輕輕的道:“曉曉……新年快樂。從此以後,由我陪你。”

我沒說話,默默的握住他的手,屋外有人放煙花,巨大的禮炮幾乎點亮了半麵天,我們沒拉窗簾,看著外麵星光璀璨,禮花齊鳴。

於是新的一年,因為他,而充滿期待。